又或许是,连老天都为司鹂叹息,洒下一片多情泪。
安慕云哭的脑袋缺氧,喉咙痛的厉害。
俞子宸一收到消息就从宫里赶出来了,路上碰见陈溯,还让遗风去给他们撑了把伞。
“慕儿?”
他瞅见缩在墙角的小小身影,心疼的不行,蹲到安慕云面前,有心安慰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俞子宸,阿鹂没了。”
俞子宸听见这话只有叹息,“先起来吧,免得春寒入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快一点把凶手给找出来,免得司鹂在下面不得安息。”
安慕云点点头,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末了幽幽的叹息一声,这才起身离开破庙。
临走之前,她把那把琴也带回去了。
也算是留个念想吧。
司鹂虽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是也是个皇上亲封的县主,况且还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红人,也是小范围的掀起了一阵波澜。
安慕云回到城中,立马安排了所有能够调动的女军调查此事,将军府的大部分侍卫也都被派遣出去,就连俞子宸手底下那些个见不得光的势力也暗中搜索,誓要找到谋害司鹂的真正凶手。
这件事情自然是瞒不住皇帝的,他虽然让安慕云去了监司院这个情报中枢,但是总不可能完全放心。
是以里面还有他自己安插的人。
钱一恭敬站在堂下,等着皇帝的吩咐。
“你们先按照她说的去办吧。”
皇帝也没有什么理由好阻拦,于公于私安慕云都有理由动用监司院的人马。
钱一还想再劝劝皇帝,毕竟安慕云这架势看着不想是能轻易的善罢甘休的样子。
朱公公见状,不停的给钱一使眼色,示意他少说两句。
钱一接收到朱公公的信号,总算是没能再张嘴。
“那臣告退了。”
皇帝挥挥手,示意朱公公送人出去,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面假寐。
钱一走了几步,还是不解,“朱公公,您刚刚为何不让我继续劝阻陛下?这件事情不能放任安慕云这般胡来啊!”
朱公公看着钱一,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你刚刚没看见陛下的脸色?”
这个钱一倒是看见了,“可……”
“哎呦喂我的大人哎!您就别可可可的了,眼下陛下正烦心着呢,咱家这都是为了您好啊!”
朱公公都这么说了,钱一也只好作罢,“那这次还是多谢公公了,不然以我这个性子,还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呢。”
他也知道自己的性子有问题,这个时候还是好说话的。
朱公公摆摆手送别钱一,敛去脸上笑意,见四下无人,将手中的小纸条塞到了一个侍卫手上。
侍卫和朱公公的目光短暂交接一瞬,立马分开,昂首挺胸的站着,看起来一切都正常。
安慕云忙的脚不沾地,每天忙着排查各种线索,还找来了符老爷子,让他帮忙把司鹂身上的伤痕都给祛掉。
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位衡山医仙才能够做到这种事情。
安慕云甚至,甚至还幻想过让司鹂起死回生。
果不其然的挨了符老爷子一顿训。
起死回生本就是逆天而行,从古至今没有几个人办成的,就算是真的成了,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后遗症。
最后的最后,老爷子也只是答应帮忙清除伤痕罢了。
安慕云知道是自己太勉强别人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对老爷子抱拳又出去了。
而后整整两天,陈妍连安慕云的面都没有见到过。
江露初担心安慕云,也痛心司鹂的离开,日日往将军府跑,可惜都没有见到人,只是看着陈溯一天比一天沉默,拿着琴弦在修复司鹂的那一把琴。
可是就算是修好了,又有什么用呢。
陈溯心上的琴已经不在了。
他与司鹂,情谊从来是水到渠成,没有那些个什么轰轰烈烈的桥段,但就像是水一样,陈溯离不了司鹂。
以后的日子也不知道他要怎么过。
江露初叹了口气,被匆匆赶来的孟子烨看见了,也是心疼。
“别在这儿站着了,先进去吧,妍姨在里面呢。”
江露初看见孟子烨,动作也是一顿。
她天资聪慧,又通了情窍,自然能够感觉到孟子烨对自己的不一般,但她不敢回应,也不是如何愿意回应。
那一抹月色身影还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要江露初如何去爱上别人。
说到底,是她自己耽误自己。
江露初没有捅破自己和孟子烨之间的那一层窗户纸,只是刻意的冷淡了不少,希望孟子烨能够自己知难而退。
孟子烨当然感受到了江露初对自己的冷淡,可他不清楚自己是哪儿惹到了江露初,也不知道江露初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能够做的就只有一直陪着江露初。
安慕云这边已经查到了一些头绪。
司鹂遇害当天,安慕云是派人去找过她的。
她府上的小厮说是有人给她递了帖子,那么给她递帖子的人到底是谁?
监司院查到的就是这一点。
“大掌司,案发当天唯一和司鹂县主有较长时间接触的人只有楚阁老的孙子楚翰。”
安慕云在听见这个名字之后,神色越发可怖起来。
“楚翰……”
这位的来头可是不小啊。
安慕云知道这人,京城里面出了名的二世祖,也是以前和孟子煦厮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