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少更静静由他抱着,闻着他身上那古怪的香气,不禁眼眶有些湿润:“傻小子,我有什么需要你报答的。再说,凭你又怎么可能杀得掉她。”
宋直道:“归禅教我制一种秘香,可以暂时阻断人的痛感,久闻便会依赖,一旦断掉这香,所感受到的疼痛更甚于以前十倍。如今她已经断不得这香了,只要一断,立刻就会活活痛死。你想她什么时候死,我就让她什么时候死。”
甫少更默然,顾珉让秦香薷倍受折磨却没有立时要她的命,这小小少年却是一心索命来的。
他几时变成了这样的人?
“是我的错。”甫少更道:“你家的祸事虽非我为,却因我而起。如今你连自己都不惜命,可见宋家就要绝后了。”
甫少更不由流下泪来:“我对不起宋老夫人。”
宋直从未见甫少更流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来,不由有些慌张:“你为什么哭?难道你不应该高兴吗?我没有让你失望啊。”
甫少更几乎大哭起来,狠狠地将宋直从床上推下地:“我为什么要高兴?我当你是我的弟弟!弟弟就要死了,我还不能哭吗?!”
宋直鼻子一酸,上前抱着甫少更道:“我怎么会死?我聪明着呢。你放心,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们两个就离这儿远远的,我带你去过好日子。”
“过个屁的好日子。”甫少更抹掉泪,狠狠地擤了一把鼻涕,十分严肃地对宋直说:“如今你已不能离开这儿了,我看那太后对你颇为依赖,你万事更要小心,不要让人拿了你的把柄。若你想离开这里,便来此处等那太师太傅卢春平,请他务必搭救你一把,就说你是我顾少更的亲弟弟,他一定会救你。”
甫少更在赌,她赌卢家不在朝堂中站队,赌卢家的正义和良知未泯。
“好,我听你的。”宋直点头应了。他站起身:“善哉,贫僧要走了,施主还有没有其他事情要吩咐?”
甫少更含着泪呸了一声:“哪里来的小秃驴,还不快滚。”说完又气又笑,不忘又小声叮嘱他一句:“万事都要小心。”
“放心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