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岛位于东海之滨,从皇城出发一直往东边走,一路上都是些不知名的小城镇,穿过一片方圆数百里的密林之后,就会来到那座被灵蛇血洗的海滨城市——珏城。
到了珏城之后,听师傅的意思就是还要等,等台风过境,海岸线倒退之后,才能找到进入蛇岛的结界之门。
寻常人过去,可能还没找到入口,就会被弥漫在空气里的蛇毒放倒了!听到这里,初夏只觉得背后一凉,着实有些心惊!
连个入口都搞得这么神秘,足以看出人族与蛇族的矛盾有多么深。
云生本来对这场蛇岛之行充满了期待,看着师傅受了伤,心中也有些嘀咕,若是那群蛇来袭,自己怕是很难扛得过半炷香的时间。
一大早,收拾好了行装,磨磨蹭蹭的云生被初夏拖着到了翼族的渡口,初夏还不懂得御剑,所以一行人还是只能搭轮船出谷。
他们到时,文洲跟堇尘早已等候多时了,堇尘身上的伤已经完全恢复,趁着他们还没过来,一个人就将一艘宽敞的渔船从对岸拖了过来。
初夏看着师傅,脸色已经恢复了很多,而且又摆起了那副淡然自若的神情,起码眉眼间并没有什么病容,若不是看见他手上依然缠着纱布,怕是没人看出来他受了伤。
“这么拖拖拉拉,难不成想在洛阳这里再过个年吗?”半倚在船身之上的老狐狸悠然地开起了玩笑,朝着迎面走来的两个徒儿脚下扔了几块石子。
洛阳还昏迷着,丽鸰自然也守在身边照顾,玉华带着那几个早已安排好的将士们过来送行,看着他们一个个神色凝重,双唇紧闭,攥着拳头似乎早已揣着必死之心。
文洲挥了挥手,让所有人赶紧上船,自己的性命倒没什么,反正活了这么多年,这点小伤,死是肯定死不了的!只是洛阳那小子,比较紧急。
简单地跟玉华告了别,那几个翼族将士的眼角都渗出了眼泪。
轻舟驶过,水波荡漾起层叠的浪花,划破了湖面的平静。
文洲抿着嘴,饶有兴趣地调侃他们:“你们这群孩子,年纪都不大吧?”
一想到自己要顶着眼前这四人的着装吸引敌方注意力,年纪最小的那个翼族将士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才刚刚化成人形……”
“哎哟!”文洲面露难色,啧了几句,接着问:“可有后悔了?”
这话一出,年长一些的翼族赶紧义正言辞地回答道:“前辈!为了报答你们的恩情,就算豁出性命,也并不后悔!”
文洲有些想笑,这孩子的决然是真的,另一个孩子的心虚也是真的,再这样捉弄他们怕是有些过分了,便大笑了几声,从怀里取了四个白色瓷瓶出来,一个一个分发到这些翼族的将士手里。
初夏躲在船舱里伸着头往外看,那个身形最小的翼族,便是顶替她了!为了掩人耳目,还特意带了个纱帽,将面容挡在了白纱之下。她如今想看一看,都有些难。
其余几个都穿着跟云生他们一样的衣服,无论身形还有发式都模仿得一模一样,看得出来玉华安排得十分妥帖。
“这几个瓷瓶,你们要收好!”文洲发了话,那几人纷纷站得笔直,大气都不敢出。
“这里面,是我用精元造的幻境,你们切记,要在最紧要的关头才能打碎它,这瓷瓶碎裂之后,便会衍生出另一幅景象,你们乘机显出原身,赶紧跑!”文洲耐着性子一个一个解释了一边,再三叮嘱一定要在最紧要的关头才能用!
“我一直在纳闷,都说狐妖擅长制造幻境,却一直没瞧见你们如何用,原来还有这种巧妙法子啊!”初夏一脸崇拜地看着师傅,对一旁不以为然的云生说道。
云生戚了一声,似乎对师傅的手段了如指掌:“师傅早就把那金蝉脱壳的小瓶子做好了,一直藏着掖着,就是想逗一逗那些鸟儿而已!”
初夏哇了几声,还沉浸在师傅高超的术法里。
云生转过身,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初夏你不知道吗?林将军送你过来的那个晚上,师傅还特意送了好几个给你父亲……”
“父亲也有啊?”初夏更是惊奇。
云生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心里想着难道自己忘记跟她说了?
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些幻境,若是给他个三五天时间,自己也能捏出好几个,只是师傅做的更加真实,旁人更难分辨罢了。
“狐族的幻境若是做的好,是很厉害的!”一旁静坐的堇尘也插话进来。似乎对眼前探讨的事情格外有见解。
云生一副,那是自然的表情,嘴角都咧到耳朵尖上了。
初夏却起了兴趣,巴巴得望着似有下文的堇尘,想仔细听一听。
“据说,若是那幻境造得真实,会让敌人深陷其中,哪怕精元消散,幻境碎裂,那些人也会心甘情愿沉溺在里面,出来后甚至性情大变……”堇尘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后怕。
虽然这些都是从仙翁嘴里听来的,但仙翁肯定不会骗他。
他只知道,当初与灵狐那一战,仙翁就陷进了幻境里,当他花了整整七天时间,将那虚幻的场景破了,自己的心魔也碎了,从此之后便不管不顾地放下了所有权势,远离尘嚣,就此遁世!
当然,灵狐给仙翁造的幻境里,到底有些什么,怕是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
“真有那么厉害?”初夏自言自语地呢喃着,心里暗自思量,怎样才能说服师傅,让他也造几个幻境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