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浓烈时,青年道士正在山顶竹屋里几案前枯坐,闭目养神,忽然间小镇上方灵光四散,陆玄机不由眉头一皱,时值开印之日临近,小镇竟有灵光忽现,他不由得有所警觉,他俯看天地,详察苍生。
只见小镇锣锅巷有一片天地,殊胜的灵柱霞光冲天而起,直射入九重天外,难道此地有一方仙人渡劫在即,不应该啊,如此法胜之事,天地间竟无动于衷?天地三千年间,由于法印禁锢,灵气内敛,修行之人无一例能够突破万丈红尘之境,如果真有,各山门,各道宗,佛门各宗,儒家,墨门不会派本门优秀弟子前来观礼,实在是匪夷所思。
那灵柱霞光不断地在九天外运转,暴裂出万丈灵动光电,消失于星辰中。
“如此壮丽之举,我大道之上又多一位仙友,但不知是何方神圣。哎,但愿不是为这神印而来,罢了,罢了,老夫三千年的职责已满,下个月就回飘渺之宫。”
说着,青年道士陆玄机闲上双眼,整个身子进入虚极静笃状态,所谓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不外如此。
小镇青云巷的某深宅大院内,青年儒生危襟正坐,弟弟鲁其云坐在对面的几案前,凝神静气,意守元神。
少年鲁其云双臂缓缓伸展,有如行云流水,猛然间扬起脑袋。猛然间一丝幻彩气流从眉心处如丝般涌出,在眉心一寸处化成一枚三寸左右的短剑,那短剑头尾左右摇摆,有如小蛇一样在水中蜿蜒游曳。
少年大叫一声,“去。”那枚有如蛇形的短剑闪电般的飞向青年儒士,儒士只是微微一笑,睁开双眼,目光如炽,放射出柔和而又璀璨的两道光茫,化作两道光剑同蛇剑交织在一起,三剑形成一条直线,光剑有如两条手臂一样,将蛇剑不断的位伸和对压,两条剑柱在不断的拉伸和挤压中有如蛟龙般缠绕在一起,在房间内翩翩飘舞,绽放出两条光芒四射的彩虹。
鲁其英手指微微一动,一阵阵涟漪激荡而出,如蜻蜓点水般在剑柱四周游走。
下一刻,少年身体紧绷,眉心一收缩,那枚蛇形飞剑轻盈的飞回眉心之中。房间内的剑光消散不见,重新归于平静。
青年儒士鲁其英微笑道:“不错,其云,你对’剑气‘二字理解颇深,所谓扬眉吐气,不过如此。其云,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能达到剑修的第三重境界,又能祭出’扬眉吐气'心剑,我儒家后继有人矣。”
少年清清嗓子,或许这样可以使他稚嫩的声音略显些成熟,他缓缓的垂下手臂,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向鲁其英躬身行礼。
“今晚多谢大哥指点,只是不知其云这剑修的第三重境界与那武修的境界相比,孰高孰低,还请大哥教我?”
青年儒士不住的微笑点头,孺子可教也,于是鲁其英侃侃而谈,天下众派的修真法门信手拈来。
所谓武修,是指天下各门各派对修真的统一称呼,武者的境界划分基本是一样的,即:后天----先天-----金丹-----元婴-----分神-----合体-----度劫-----大乘,每个层次分三个阶段,即:前期、中期、后期。
一般武者练到后天后期就到达顶峰了,这就是一般江湖门派的各式武艺路数,通过淬炼身体达到后天境界的巅峰,也就是他们所谓的武者第九重境界。武者修命不修性,多寿命不长,只因练习武艺时,要以药物辅助修炼,是药三分毒,所以武者大都卡在后天大圆满阶段,即使是那大齐国的王爷,虽说是鲲鹏转世,也不过如此。
“那剑修呢?”少年见哥哥一直不提剑修,心中不免十分着急。
“其云啊,天下修道,法门何止千万,比如说那道家,宗门分为一百零八宗,至于所谓旁门左修何止三千六百法门。至于那佛家,所谓八万四千法门,也是如此,所谓拈花微笑,见性成佛,同那‘道法自然’一说何其相似。”
“大哥,那我儒家又修什么?”少年有些着急,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儒家修心,三千年来,我寒山学院,独创门派,恪守’知行合一‘。”
少年有些懵懂,看了看一脸凝重的大哥,虽说是根本没听懂,但还是接着往下问道:“大哥,那我以后如何修炼?”
“其云啊,无论何门何派,不外乎’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所谓万法归宗,如何修炼,只你自己去感悟。时候不早啦,早些歇息吧。”
少年站起身,向青年儒士告退后,转身离开了房间,望着弟弟离去的背影,感慨道:“其云啊,大哥只能为你做到这些,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啦!”
说着鲁其英微闭双眼,静心养神,心台清明进入虚极状态,心台空间中,一只灰大的土狗在蛮荒中飞奔,忽的腾空而起,降落至一座雄秀山锋下,静静的趴在地上。
儒士口中喃喃而语,“哎,何苦为虚妄之想断送万年修行,如若不是有老师的命令,早就让你元神尽失。”
那趴在地上的狗子似乎听到儒士的说话,回过头来,狗目狠狠的瞪了儒士一眼,回过头去,继续守望着那座雄奇的山峰。
锣锅巷里弄内的小院内,江小白今日专门在琵琶树桩上挂起了一盏小灯笼,在灯光的辉映下,坐在矮桌旁的蔡婆婆今日吃得特别香甜,不停的称赞小白厨艺好。
“婆婆,你还未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大哥是你的什么亲戚,来自哪里?”亚述一边吃着饭,一边打量着这位身穿红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