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惺忪的双目,眼前的景象由模糊变清晰,映入何未济眼帘的是一双水灵灵的明眸。
“醒了?”女子笑语嫣然,听得人如沐春风。
“叶师姐?”何未济一惊,赶忙坐起来,发现周围的一切布置格外眼熟——这不是宗门内自己的静室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四肢俱全静脉通常,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碍。
我回来了?我还活着?
叶雨时正端着一碗药,笑吟吟地坐在床边:“来,把药喝了。这可是抱一师叔亲手熬了三天三夜的还神散,安神补元,一百灵契一碗哦。”
何未济接过叶雨时手中的药,大口饮尽,一股暖气渗入到四肢百骸,顿时让人觉得舒畅无比。待他再次望向叶雨时,后者笑道:“只有这一碗,没有再多的了。”
“叶师姐,我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那时从天上掉了下去,然后……然后……”
叶雨时一指头弹在何未济的脑门上,微微嗔道:“你啊,这次闯大祸了!那座洞府塌了,彻底被封死,如果不是大师兄舍命救你,你就一辈子出不来了。”
“大师兄!大师兄他怎么样了?”
“和你一样,在养伤呢,估计这会还没醒吧。你昏睡了七天,他伤得比你重,恐怕要躺半个月了。”
何未济心中一阵歉疚,低头道:“是我连累了大师兄。”
“你说你啊,上山也有三十年了吧?这冲动性子还没改,这次连掌门的命令也不听。你知道你跑进那个洞府去,掌门师伯多担心么,我有多担心么?”
“师姐,我……”何未济抬起头凝视着叶雨时,看到她眼角竟有两道浅浅的泪痕,顿时更加懊悔:何未济啊何未济,你怎么如此不成熟,竟让师姐替自己白白担心?
叶雨时叹了口气,将药碗搁在桌上,站起身来道:“我就不打扰你了,这几日安心养伤吧。掌门师伯大概还没想好怎么责罚你呢,反正你这次吃不了兜着走了。”
目送叶雨时离开后,,何未济方从悔意中稍稍缓过神来,回想这当日在九曲洞天“乾坤第一窟”中的经历。
也不知道那只老妖兀不羁怎么样了,还有平山小圣,最后动用整座小乾坤之力使得天崩地裂,他自己会怎样?会死么?听叶师姐说整座洞府已经彻底崩塌封死,也不知道恶活佛、沉月仙子四人逃出来没有?尤其是大悲禅师与南溟子,一个是大慈悲寺方丈,一个是逍遥宗的掌门,都是若谷盟里的顶梁柱,如果没逃出来那对于若谷盟而言无异于一场大地震啊。
不过只要自己和张秋驰都平安归来,其他人怎样,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服下还神散之后,身体上的伤势其实已经基本痊愈,不过气海之中空空荡荡,一碗药汤显然不能代替自己的修行。何未济起身下床,拿起衣服正准备穿上,却无异中发现自己胸前多了一块青色的大斑。
“怎么回事,没消肿么?”何未济摸了摸,却也不疼。实际上,修为到了周天境便筑成道基,全身筋骨都洗伐了一遍,很少再会像凡人一样,受这般跌打损伤了。
仔细瞧了瞧这印记,竟然还是一个规则的环形,说环形也不准确,因为在左侧有一道小缺口,使得整个圆环并没有首尾相连,反而看起来像一块……玉玦。
玉玦!
何未济猛然想起,当日兀不羁与恶活佛化身争夺锦囊之时,锦囊破碎,里面的零碎洒落得到处都是,其中有一块玉玦就恰好落在了自己怀中。不过因为是普通的凡物,所以自己并未在意,可如今怀中玉玦不见了,胸前却多出这么一块玉玦状的青色印记,这是怎么回事?
那块玉玦一定不简单,毕竟是大智神僧随身带在锦囊里的,虽说锦囊里普通的零碎一大堆,但这玉玦现在诡异地变成了自己胸前的印记,又岂会是凡物?
想到这玉玦很可能是大智神僧留下的不知名宝物,何未济便觉得有些兴奋。这类修士误入上古遗迹,得到前辈传承,从此修为一日千里纵横生界的故事,他听得太多了。事实上生界里有名有号的大人物,要么出身名门,要么天生奇才,要么福缘深厚,尤其是顶尖的散修,因为游离在大门派之外,修行资源不稳定,若没个机缘奇遇又如何鹤立鸡群?
只是这青色印记虽然留在自己胸前,但何未济却没有感觉身体发生任何变化,既没有修为暴涨,脑子里也没有多出什么秘籍心法,这玉玦到底有啥用?
难道是某种辅助修炼的符咒?
何未济当即盘膝坐下,静心调息,修炼起《太乙真经》来。没过多久,真气运行了三十六歌小周天,何未济神清气爽,气海也觉得充盈了许多,太乙真经的修为更进一步,只是修行的速度与之前并无差别。这青色印记似乎对修炼,并没有什么辅助之效。
难道是种在身上的某种应敌秘术?
清虚宗入室弟子所居静室,各自都布有结界,就是为了防止入室弟子在静室中习修炼或练法术时不会影响外界,也不会被外界所干扰。虽然习练法术还是应当去演武台,不过修士们大多时候,还是更喜欢独处。
只不过这青色印记是大智神僧所留,恐怕不会是什么简单的法术,也不知静室的结界能不能撑得住。何未济看了一眼四周,还是决定小心翼翼地尝试,慢慢将真元运在胸前,向青色印记所在之处汇聚。
青色印记毫无反应。
难道是聚集的真元不够多,达不到激发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