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卖粉条你卖萌 (1/2)

清晨，天边鱼肚白被暖人的阳光洒散，可见玉城柔美的轮廓。

宽阔的玉东大道上，一辆铝白色的推车，唧唧扭扭地在沥青条纹间跳跃。左前轮螺钉少了一颗，被小赵以打枪为由忽略啦。

当然，他也不嫌吵，伴着这唧歪声，左屁股右屁股一个慢动作也是可以的。

“小赵啊，今天可比往常早啊，我这一个来回都没跑完你就出摊了。”经常从小赵这拿牛腩的刘大妈原地踏步，笑道。

一旁陆续经过的跳舞大妈拍手大爷都在小赵这粉摊上放开过口嘴，见到方圆五里地最能做粉条生意的年轻人来了，都是乐呵呵地打声招呼。

“快考试啦，雷蕾要赶学校，我这不就做下苦力么。”小赵嘻嘻笑着，从案底下抽出一袋浸满酱汁的牛腩，随手甩在刘大妈肩上，“您老也辛苦点，拖这两斤跑完，回家给大爷拌饭吃。”

“死老鬼又跑去你那吃白食啦？”刘大妈哼地一声停下脚步，看似怒气冲冲，其实更多地是不好意思。“昨天大爷开着他那辆小电车就来了，吃了两碗，都付了钱的。”小赵想起刘大妈家里那馋嘴老头，面上是遮不住的笑意。

“回去收拾他！”刘大妈手搭好了袋子，沿着敞阔的道路接着跑了下去。小赵回过神来，轻轻把手伸进摆满食料的案底一拨，先头有点脱落的东西被正了位。

玉东新区近几年异军突起，注定要成为新的市中心。小赵不能说是眼光毒辣，但从家中白头身上承了小本生意的门道，这推车去新区也是个早有的想法。玉东崛起，无数资本涌入，铸造了一个以月生为魁的大金圈，小赵能在这捞到餐饮的特别是早餐的大头，在厨台上修炼的那段日子和比谁都会照顾人的小姐姐功不可没。

曾几何时，玉东人民唬小孩都会扯到小赵......

“再哭，就把你丢去小赵粉摊！”

“哭什么哭？妈妈正准备带你去小赵那玩玩呢。”

小赵手艺最烂那个把月，是玉东人民陪着度过的，孩子那时都不怕抱抱婆抱抱公，就怕小赵的大粉条。

这段光辉岁月，小赵都不把它挂在嘴边的.....

经发路，尽头，十字路口一侧，是赵君昊的摊点。悠闲地推车至此，一上来就要接受一个胖子的问候。“喔喔喔，昊哥来了！”胖山名酒的店铺里，一道肥胖的身影掠出，面部的一团肉裂了条缝，那是他的笑容。赵君昊一脚就踹去，“滚你个蛋蛋！”肥胖的身体摔在地上也不忘舔嘴的胡日山，深深爱着这免费的早餐。

“雷蕾要来了，先准备好水，我先弄雷蕾那份。”

“那是当然。”胡日山搓搓手，转身就走向那放满各种饮料的大冰柜。

赵君昊晃了下脑袋，低下身开了火，伸手扯开了一袋泛黄的粉条。直起身，掀开锅盖，瞅了下那昨晚就已炖好的牛腩。“昊哥，这桌椅摆几副？”身后，胡胖子放了几瓶水在冰柜上后，又忙活着从店铺后头搬出刚刚从大市场换新的塑料椅子和木桌。

“六副行了，今头周六，旁边那些小公司放假，月生那些眼高于顶的又不屑来我们这。”赵君昊把一把米粉丢入排骨汤锅里，细细掂量道。

胡胖子左手椅子右手桌子，嘿嘿笑道：“昨天卖水都比卖酒多钱，我在考虑不进那些酒水啦！”赵君昊手里筷子搅着米粉，笑骂道：“你这出瓶五娘夜，就顶上我几天出摊，谁槽谁啊！”

“这也托了昊哥的福啊，依了你这粉摊，我这饮水才能买那么欢！”胡胖子摆好椅凳，扳起手指就在那算账，“这钱啊，是我的，也是昊哥你的。”

赵君昊摇头笑笑。才来这摆摊没几天，就与在这无所事事的胖子混了个熟络，他卖粉条，胖子卖水，不亦乐乎。胡胖子不在乎钱，赵君昊心里清楚，做了兄弟，胖子也透了自己的底。一分钟路程的路旁，那辆顶配卡宴是他的，家里老子有个大公司，跟月生同在不远的经济特区。胖子说这些云淡清风，赵君昊从他眼里，也看到了不少东西。

不一会，金黄色的米粉便浮在了沸水面，赵君昊一勺子捞出，盖在一个海碗里，另一只手不闲着，舀起精制的酱牛腩，铺在粉条上，接着一勺入味的腩汁，浇在热气蒸腾的碗里，这送学早餐就告成啦。

“雷蕾口味挑着呢，这知了黄米粉的好，就念念不忘。”赵君昊淡淡笑道。

“可不是，以前是非河粉不吃，现在是黄粉专业户！”胡胖子双手环胸，笑意十足。从赵君昊摆摊算起到与胖子擦出基情，再到知了那在玉东高中活泼的少女，这一切，也就短短一年而已。

不远处一辆电驴驶来，两个人的样子。

近了，后座的人很不淑女地喊道：“赵君昊！”

摊上的两人同时笑起。

一个轻灵的身影从车上跳下，外八地站定，两只小手很是霸气地叉在腰间，“粉条有没有！”

驾车的妇人无奈地摇头笑道：“小赵，麻烦你了。”

赵君昊笑道:“放心，陈姨。”

妇人驶走，眼前头刚长到赵君昊脖子处的少女，就更女皇啦，“胡胖胖，拿我的考神水来！”

赵君昊略低头，伸手把那碗粉推到少女前头，笑道：“呐，你的粉。”

一旁已经捧着水来的胡日山可怜兮兮道：“你就知道你的昊哥哥....”

雷蕾刚接过碗，眼眸一转道：“谁说的！”

然后死瞪赵君昊道：“我昨天又没去你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