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囡囡就吃了在你们家买的苹果，结果昏迷不醒，呜呜呜……我们孤儿寡母的，连治疗的钱都拿不出，呜呜呜……”
负责人陈达站在旁边，一脸焦急却没办法，只知道不停的劝女人起来。
赵凡看了一会儿，对陈达处理意外的能力非常不满，这个时候可不是随女人在大庭广众下折腾的时候。
“这位女士，不好意思，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聊吗？这儿那么多人，有情况也说不明白，你放心，如果真是我们超市的责任，你女儿的医药费我们全权负责，绝不会推脱耍赖。”
赵凡出声，说话的同时弯腰去抱小女孩。
“我不走，我为什么要走？出事的是我女儿，我必须要个交代，你们给我交代！”
女人疯了一样的打赵凡的手，把赵凡往旁边推。
“不准碰她，滚开！”
歇斯底里的女人，就是身为男人的赵凡都生了些忌惮。
陈达凑到赵凡身边，小声说：“这个女人一直这样，不管我们怎么说，她就是不愿意跟我们进去谈，非得在门口坐着。”
该庆幸的是，这个时候是中午，没多少人来逛超市，要换早上跟晚上，门口早被堵得水泄不通。
赵凡揉了揉眉心，一个只想闹事不愿配合解决的客人，确实让人头疼。
女人抱着女儿继续哭，嘴里不停嘟囔着是因为吃了超市的苹果。
起初，围观的人还会相信，可看的时间长了，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超市态度已经摆出，也是认认真真在沟通，可这女人就像疯了一样，就是不跟人超市谈。
有年纪大的人看不下去：“我说，你在这儿一直哭也没用啊，有什么事大大方方得进去谈，人超市那么大，还能在这种事上坑你不成？”
“可不是嘛，你先跟人进去，把这事前因后果都说了，谁是谁非的都摆出来，到时候也好处理啊。”
“别的不说，你也先把小孩子送医院啊。”
“……”
有一个开口，就有两个开口。
眼看着说话的人越来越多，女人不哭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说服她的时候，女人突然抱起孩子，居然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打算离开。
赵凡额角一跳，这女人开什么玩笑？跑过来闹那么久，现在又想走了？
“拦住她！”
超市的保安本就在旁边，一听赵凡的话，立刻拦人。
围观的人炸了：“你们超市想干什么？”
环顾一圈，赵凡淡淡地说：“这么多人看着，我们超市能干什么？陈达，给医院打电话，就说这边有个孩子……”
“不许打，不许给医院打电话！”
女人抱着孩子不管不顾的冲向赵凡。
保安一看，连忙卡在中间，不准女人靠近赵凡。
“你干什么？我们老板是为你家孩子好，哪有孩子生病不去医院的。”
“不去医院，不，啊啊啊……”
女人的尖叫刺耳，一时间听到的全都皱了眉，更有甚者已经往外面退，这女人脑子一定有病。
赵凡也觉得女人神智不对，给陈达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远离人群，给医院去了电话。
女人还抱着孩子，怕她伤到小孩，赵凡让保安后退几步。
“我们不去医院，不去了，你别怕，你要在这儿谈事对吧？没问题，我们就在这儿谈，你先说说前因后果，怎么样？”
现在没有以后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所以赵凡一开口，周围的人基本配合的安静下来。
女人没动，双眼死死盯着赵凡。
寂静中，女人带着嘶哑的声音响起：“我在你们，你们超市买了几个苹果，回家以后给囡囡吃了，然后，然后……”
眼看女人的情绪又要激动起来，赵凡立刻打岔：“你想让我们超市怎么办？”
怎么办？
一刹那，女人的眼里闪过茫然。
“我，我……”
四周的寂静几乎是掉针可闻，所有人都在等着女人的回答。
如果说之前还有谴责超市的想法，女人的状态一出现，大多数人都有了明悟。
超市的东西没问题，是女人不正常。
“我，我要，我要……赔钱，你们超市要赔钱，对，我要你们超市赔钱。”
赵凡微微一笑：“赔钱没问题，你打算要多少？”
余光看见陈达从后面回来，赵凡脸上多了些缓和，现在就等着救护车来了。
许是赵凡太温和，女人歇斯底里的状态居然有了点恢复，低着头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孩子还是双眼紧闭的状态，赵凡看了几眼，没看出什么异常来。
像是单纯睡着了。
不不不，如果真是单纯睡着，这么吵的环境，小孩子早醒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赵凡突然发现人群散开，仔细一看，几个护士抬着担架悄无声息的出现。
发现的不只是赵凡，周围其他人这时也都盯着女人。
转眼间，一群人蜂拥而上，把女人按住的同时，也抱走了她怀里的孩子。
“快快快，赶紧把孩子送去医院。”
女人拼命挣扎，却敌不过一群人。
“把这个女人也抬上车。”
聚在超市门口的人流随着救护车离开，慢慢散开。
“那女人脑子绝对不正常，孩子有病不往医院送，反而跑人家超市门口来闹。”
“想钱想疯了呗，也不知道她家里人去哪儿了，居然放心让这么个疯女人带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