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的笑了笑，苏云染的视线落在临疏那稍稍温和的面容之上，眉眼间带着看不清的思绪，温声开口。
“临疏，生辰快乐。”
顿了顿，苏云染蓦地扬唇，挑了挑细眉。
“本宫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说完，便是将手中的热茶尽数饮下，理了理宽大的衣袂后淡定坐下。
临疏也是饮下手中酒樽里的酒水，恭敬的道了声谢，理了理衣袍坐好。
有了这个开头，众人也没有再拘束，一时间，有美食和灵酒的加持，倒也是能够闲聊开来。
在场的几人，皆是苏云染的亲信，或是出类拔萃的影卫，比如临魄，或是较为亲近的长老，比如玉长老，或是贴身伺候的侍女，比如九亭，所以苏云染没有戴面纱，便也随意了很多。
再者，这么些人，确实是很难像今日这般聚在一起，若不是苏云染特意回来为临疏过生辰，召回众人，大家现在估计还是在各自忙各自的事情。
灵酒入喉，听着耳边几人的带着轻松的说话声，临疏有片刻的恍惚，面上倒是泛起丝丝醉意了，只是双眸依旧是清晰明亮。
待到宴席散去，众人渐次离开，最终，只剩下幽幽饮茶的苏云染和端正坐着的临疏。
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精致的茶盏，苏云染垂着眉睫，似是在看着这馥郁的茶水，又似是没有在看什么。
夜色渐深，夜明珠的光芒也是渐渐明亮起来，洒在殿中二人身上，投下斜斜的阴影，带着几分温和之气。
沉吟少许，苏云染沉声开口。
“临疏。”
素白衣袍的临疏抬眼，看向苏云染，虽是饮了点灵酒，面色却是依旧冷峻，眸光犀利。
“宫主。”
浅浅的饮了口温热的茶，苏云染缓缓开口，清冷的声音在夜明珠的光芒之下，竟是多了几分柔和。
“本宫已将止镜楼这十多年来的信息整理好，放在了你的寝殿，今夜过后，你可以自行翻阅。”
“待到洗尘山秘境试炼结束，你随本宫回东朝一趟，本宫回师门时，会将你一同带出，届时，你和临魄完成交接。”
闻言，临疏的目光动了动，也是明白了什么，沉沉的应了声：“是。”
顿了顿，临疏动了动唇角，轻声开口。
“多谢宫主。”
“无妨。”
摇了摇头，苏云染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动了动有些冰凉的身子，浅浅的舒了口气，偏首看了临疏一眼，意味不明，便是抬脚，向着大殿深处走去。
临疏不发一言的跟上，一身素白衣袍，倒是为他收敛了几分寒气，却又是多了几分疏冷的气息。
来到一处临水而建的亭子，苏云染一撩衣摆坐下，微微抬了抬小下巴。
“坐吧。”
轻轻应了声“是”，临疏便在苏云染对面坐下来。
天际的一弯弦月静静的挂着，周围有着无数的星辰，璀璨晶亮，簇拥着那弯弦月，衬的月辉柔和了几分。
夜风吹过，吹起清贵的珠帘，发出清越的声响，在这无边无际的夜色之中，却是多了些许寂寥之感。
沉吟少许，苏云染抿了抿淡色的薄唇，缓声开口。
“临疏，我现在便将当年的事情告诉你。”
顿了顿，苏云染抬眼，看向对面的少年，继续道：“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你。”
舍去了“本宫”这样的自称，临疏只觉得一阵恍惚，似是，又回到了那年。
浅浅的叹息一声，苏云染垂下眉睫，面上浮现出回忆的神色，声音却是清冷平淡，波澜不惊。
“十二年前，止镜楼遭到蜃雪楼突袭，结界被毁，楼主战死，留下一双幼子。之后，危急时刻，楼中大长老使用秘术，击退了蜃雪楼，保全了止镜楼的基业。”
“然而，止镜楼楼主的一双幼子之中的弟弟，步亦初，和大长老的孙子，却是在那场战乱中死去。大长老悲痛万分，却仍旧是兢兢业业，全力辅佐仅剩的幼子步亦霄，奉他为新任的楼主。”
“四年前，止镜楼进攻蜃雪楼，大获全胜，作为年轻的楼主，步亦霄的声望由此提升。”
纤细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苏云染看向临疏，眉眼精致，却是不带任何温度。
“这些是江湖上的记载，想必，你应该很清楚。”
点了点头，临疏目光平静，似是在听着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现在，我要说的是，我所知道的版本。”
顿了顿，苏云染再度开口，声音温和。
“十二年前，蜃雪楼只是一个烟雾弹，事实上，是大长老二长老破坏了结界，给暗中给你爹下了毒，与蜃雪楼里应外合，一举血洗止镜楼。”
闻言，临疏的双手便是蓦地攥紧，呼吸微变。
目光动了动，苏云染抬手，握住了临疏的手掌，不让他的指甲伤到自己。
看了临疏一眼，苏云染继续开口。
“而当年的蜃雪楼，不管是底蕴还是真实的实力，皆是不如止镜楼，之后，被止镜楼血洗毁灭，没有丝毫的意外。”
“蜃雪楼当年之所以能够成功，不仅是有内应，还因为，它的背后，有中州冷家的支持。”
“中州冷家当年是想夺得止镜楼的至宝，便联合了楼中的两位长老，让蜃雪楼作掩护，不仅血洗了止镜楼，还摧毁了楼中的秘境。”
“当年，步楼主收养的孤女，其实是冷家小辈之中，年纪最小的小姐，冷家派她潜伏在止镜楼，不仅能够监视两位在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