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跟着燕麟的儿子一同去往禹京城参加科考,回来后害了怪病,不久就死了,父亲悲伤过度,也去世了。”
叶芾看着燕鸣笙平静地讲述着往事,疑问都卡在喉间没有发作。
燕鸣笙扫了一眼叶芾,继续道:“父亲的香料被京兆尹送往皇宫,得到皇帝陛下的喜爱。这些都是燕麟告诉我的。我家的丧事是燕麟操持的,之后还将年幼的我接到了燕府。
我因为从小偷偷跟着父亲制香,又在后来得到父亲制香秘籍,算是继承了家中技艺。
燕麟知道后鼓励我继续父亲遗志,还替我盖起了香料作坊,拆了许多人来帮我。
香料制成后,我都交到了燕麟手里,他们进献给了皇帝,皇帝很高兴。燕麟有个独子,就是燕鸣淳。中举后的燕鸣淳意外地得到了公主青睐,娶了公主后任郡守一职。燕麟去世。”
“那你之后呢?”
燕麟死后,制香的燕鸣笙还会受到尊重吗?
燕鸣笙微呻:“燕鸣淳想要我制香替他谋利,自然是想方设法的讨好我。”
“这样啊……”
“可惜,后来被我知晓,进贡香料是以他父子二人的名义。根本没有我父亲和哥哥的事,甚至于哥哥的怪病,也跟燕鸣淳有关!”
燕鸣笙谈到了这里,终于是有了些愤恨,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颤抖,带着克制与不可控。
叶芾从床上下来走到燕鸣笙面前:“之后呢?燕鸣淳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还要多亏了丞相您啊。”
“嗯?”
“四年前你奉旨来燕城巡查,席间遇到了刺客,燕鸣淳那小子竟替你挡了一箭,正中右胸。”
“致死了吗?”
“没有。”
“嚯。”叶芾舒了口气,终于明白二公主对她的敌意从何而来了。
“所以,燕鸣淳的伤因我而起,现在的状态也是因为那个伤?”
“区区箭伤,还不足以致命。燕鸣淳怕痛,让我给他用特制的香料减轻疼痛。”燕鸣笙嘴角勾起一抹笑来,“他大概是太怕痛了,药用得太多,掩盖了真实伤势,没有好好治疗,终于油尽灯枯,在你离开燕城半个月后就只剩了一口气。”
“那他现在,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死了。他不可能还活着。”燕鸣笙冷冷地下着定论,“不过,他的喉间始终有微弱的气息。”
“嗯?”
燕鸣笙看了眼叶芾,转了话锋:“丞相可知,杀他的是何人?”
“不是因为伤重?”
“呵,伤重只是疼痛罢了。杀他的人,正是二公主。因为燕鸣淳对那个药产生了抵抗性,也间接生了毒素,痛得他生不如死。于是,二公主让我给他下了致命毒药。燕鸣淳死后,二公主要求我保持燕鸣淳的身体和容貌,花了大功夫造就这个寒冰洞。”
“怎么还有点深情款款了呢?”
燕鸣笙闻言,嘴角滑了笑意:“丞相的心也太宽,你为什么不想想,燕鸣淳为何要替你挡那一箭,而君悦又为何要结果了他?”
“嗯……”
“那是因为,原本要刺杀你的人,根本就是君悦派的,而燕鸣淳觊觎你已久,对君悦变了心了!燕鸣淳在最后关头,痛得生不如死那两天,可都是叫着丞相的名字呢!”
叶芾眉眼微抽,指了指寒冰洞里的人影,有些不信的问着:“所以,现在二公主是在报复他?”
“大概吧。燕鸣淳的口中吊着一口气,而他的妻子,却让他永远那样吊着。我不知道燕鸣淳如今的状态能否感受到痛苦,可那些个内心里发出的悲凉绝望,却是连寒冰也无法消融的。”
“你的意思是,燕鸣淳可能,还活着?”
燕鸣笙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二公主呢,她有做什么吗?”
“她,就是一面做尽风花雪月,一面极力维持着燕鸣淳的脸和身体。”燕鸣笙噙着笑,问道,“丞相可知,二公主每每愤怒后,会对燕鸣淳做些什么?”
呵呵,总不能吧?叶芾邪笑着在心里呜呜呜开着车。
燕鸣笙不知叶芾内心想些什么,直直说着:“他死后的四年里,被二公主用了无数种毒。”
“喔?不会出问题的吗?”
“说来也奇怪,燕鸣淳的身体因为有了一种先天毒素作抵挡,竟然不受任何毒素侵染,即使入了体内,也会被身外寒冰渐渐稀释吸收。”
“呸呸呸!那我岂不是要死啦!”叶芾想到刚才舔了那个冰水,瞬间觉得自己喉头发紧。
“冰上没毒。”燕鸣笙淡淡瞥了一眼正吐着苦水的叶芾。
叶芾抬起头,尬笑了一下:“这不,我很惜命的。”
“燕某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啥?”
“荧鱼的毒素对丞相,一点儿影响也无。”
“诶?是吗?”
“没有人会在吸入荧鱼毒素后还能面色如常。”燕鸣笙伸出手指向叶芾,“而丞相在我府中半月,每晚闻着荧鱼粉,竟然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呵呵,大概是荧鱼太难吃被我身体排斥着。”
燕鸣笙淡淡哼了一声,挥袖起身:“不止燕某知道这个事情,现在的二公主也知晓。我不知道二公主受了什么刺激,竟在最近两年里让我想办法替她将燕鸣淳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