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了眼睛看他,怀里的咕咕不满的叫着,但又有些害怕,只拼命把头埋在我怀里。我觉得他在骗我,虽然我听不清,但我知道他说了很多话,不过他不想说就算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又打不过他。
“那……我们是怎么出来的,是亓救我们出来的吗?”
“是鲛弓。”潇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一丝笑意了,眉头微蹙着。
“鲛弓?我根本没有找到它呀,而且它只是一件兵器,怎么会救我们?”
“我说过,兵器一旦和主人结下血契便会尽全力保护主人的性命。”
鲛弓要保护主人,主人是我?血契是什么时候结的?
“难道?是我吐血的时候?”我不可思议的张着嘴吧。也太巧了吧!
潇点点头。
“所以我看见的红光是鲛弓?那是什么东西撞进了我的额头里,不会也是它吧?”
“正是。”潇无奈的点点头。
鲛弓乃是魔族所铸,潇已经说过了魔族兵器不能为仙族弟子使用,否则必将被魔气侵蚀。
“被魔气侵蚀会有什么后果?会死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不会死,但会魔气缠身,最终堕入魔道。”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开血契?”
“要么主人身死,要么兵器被毁。”
“我才不要死,我们把弓毁掉就好了呀。”
潇又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说:“魔族第一任魔君的独女修炼的便是箭术,寻遍天下也不得入眼的弓,传说鲛人的脊柱最是柔软结实,于是魔君大肆屠杀鲛人族,杀尽九百九十九条性命,取了他们的脊柱,锻造整整三百年才有了这把鲛弓,这世上,无人能毁。”
我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这样不就是说我除了堕入魔道之外再没有别的出路了。潇看出我的失落,用力的握住我的双手,我抬头看他,他漆黑的眼睛认真的看着我说:“只要我们活着,就一定有办法,所有解决问题的方法都是由第一个人想出来而后世人模仿前人,这次我们便来做这个第一人,可好?”
我是对潇的眼睛着了魔,半点反驳不得,我点点头说:“好。”
潇欣慰的笑了笑。
从密室出来之后潇对我的态度真是一百八十度大反转,我真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疑问脱口而出:“我记得你以前很是不喜欢我,现在怎么突然态度好了很多。”
我的问题没头没脑,话题跨度太大给潇来了个措手不及,潇愣了一下随机微微一笑:“我从来没有不喜欢过你。”
这回轮到我发愣了。潇伸手扶我躺下:“你刚吃了药,再接着睡会,鲛弓的事我会想想办法,你不要担心。”
我点点头,刚要闭上眼睛,突然想起一件大事,立马伸手拉住潇的胳膊:“有苏静怡呢?亓知不知道是她害我?”
潇叹了口气,轻轻地说“知道了。”
“那他说了什么?”
“小汐,他们要订婚了。”
“什么?!”我惊讶地直接坐了起来,我完全不能相信,亓明明知道静怡想杀了我竟然还要和她订婚,什么朋友,都是骗子。“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他刚刚干嘛来看我,干嘛装作很担心的样子,怕我把他未婚妻的真实面目公之于众吗?我一定要去找他问清楚!”
潇按住我:“你冷静一点,你去了又能怎么样?涂山氏和有苏氏的恩怨世代相传,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涂山家怎么会甘心让堂堂继承人去娶有苏氏的女儿?”
他们世家大族的恩怨情仇是在超出我的可接受范围,亓明明一点也不喜欢静怡,甚至避如蛇蝎,我真的想不到到底涂山家出了什么事才能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转过头去看窗外,秋天,落叶纷飞,像宴席散尽一样的落寞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