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小伙计缩了缩脖子,指着李忘川尖着嗓子叫了声。
“怎么声音小的跟个娘们似的,没带把儿吗?”大汉嘲讽了一句这个平日里就看不入眼趋炎附势的货色,摆正脸看向这势利的小伙计手指指着的方向。
大步走向了这个小道士坐着的桌子,
“喂,就是你在这闹事?”
“姑且……算是吧……”李忘川无奈道。
“闹事就闹事,怎么腻不爽快,大爷我最讨厌你们这群扭扭捏捏的人,碧芳园里面的姐姐都比你们直爽!”
“哈哈哈……”
“……”
大堂中本来气氛微微严肃,客人们都退到一旁生怕被波及,却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面目狰狞的大汉却是个妙人儿。
“不知道长是哪里来的?”大汉身后的脸色蜡黄的农家汉模样站在一旁没过来,不似那莽撞的大汉一样,只知打打杀杀,他看出来这背个桃木剑的是个道士,面无表情问了一句。
“呵,怎么,这吃个饭还般多规矩?”
李忘川冷笑一声,那黄脸汉子也不恼,面上表情不见丝毫变化。
“这吃饭自然没那般多规矩,不过这死人却有些讲究,全真教的留全尸,玉虚观的嘛,分尸八块,其他的倒不怎么讲究!”
说完黄脸汉子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刚刚说要分尸的那人不是他一般。
“你墨迹个啥?不都是打死完事儿,说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不嫌烦?”李忘川还不待说话,那个大汉倒是听的不耐烦,右手提起那六环大马刀对着李忘川前面的桌子重重劈了下。
“咔嚓”一声,一张上好老榆木做的桌子被劈成俩半,桌上的一个筷娄被打翻在地,筷子散了一地,最后刀尖拖在地面。
一旁的黄脸农家汉丝毫不见恼色,不知是性情本就如此还是已经习惯了这虎背熊腰的汉子言行,已经见怪不怪了。
……
“这全真教我知道,这玉虚观是什么来头?”
三楼倚着栏杆的白衣俊俏公子一口喝尽杯中美酒,无意间问了一句。
“公子对这江湖里事情了解不多,没听过玉虚观是自然的,不过玉虚散人公子应该听过吧?”
白衣公子眯着眼睛,稍微想了想,开口道。
“那个在终南山论道逼的全真教三洞讲师吐血发誓不再讲道的那个?”
“嗯。”
白衣公子拿起酒壶,又倒了一杯泸州老窖,晃了晃杯子,没喝。
“玉虚观在这蜀川?”
灰袍老者一龇牙。
“公子说笑了,玉虚观可在昔日魏国,离这蜀地可是远的很呐,真要说有名有姓的道教,蜀地只一家————青城派!”
“哦,怎么个有名法?”那俊俏公子轻启薄唇。
灰袍老者自然看出来自家公子是知道的,自家公子七窍玲珑,虽说江湖事以前没接触过,不过出来了大半年,也走了不少地方,自然不可能连这都不知道。
“一千年出了俩个,这其中一个渡了那红尘劫,一个修的是神仙法,公子,继四百年前诗酒剑三仙李太白飞升之后再无后来人,当真气派!”
这白衣公子停下摇晃酒杯,闭上双眼,片刻之后眯成一条缝看着下方的小道。
“这么说,那青衫小道?”
“只有三成,青衫素袍,又在蜀地这岷江边上。”
……
……
“小道长,你这葫芦里装可是酒水?”
醉仙楼的掌柜王瞎子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下,出声的正是他亲自迎接的贵客,微微沉吟,朝那个黄脸农家汉和大汉使了个眼色。
黄脸农家汉瞧见,走上前拍了拍大汉的肩膀,只是那大汉茫然无措,显然还没有发觉自己主子使的眼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