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升将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贾祤的身上。
贾祤一愣,然后低头苦思起来,过了一会他猛然抬起头来说到:“不管用什么办法吗?”
陶升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的话,贾祤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
“将军,黑山军的营地中有动静了。”
张郃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亲卫叫醒了他。
“怎么了?”
张郃一边打着呵气一边慢条斯理的问道。以五千多的士卒去追击数十倍的敌人,在不足十里的地方睡觉,他没有丝毫的紧张感,显得游刃有余。
“斥候传来消息,黑山军好像夜惊了。”
张郃闻言精神一振:“快,把他们都叫醒!”
他一边下达命令,一边开始整理武器装备。连日的追击,翼州骑兵也显得很疲累,但是在张郃的命令很快就集结起来了。
张郃策马上了一个高坡,向黑山军营地看去,茫茫的夜色之中,只见黑山军营中火光冲天,火光中有无数人影惊惶奔走,发出嘈杂的喧嚣之声,哪怕隔得极远,依然清晰的传入他耳中。
夜惊是兵家之大忌,当士卒久战疲惫之后精神紧张,晚上睡觉时一点动静都可能会引起炸营。
进而蔓延到整个的营寨,这是一种比较罕见却也正常的现象,哪怕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也不可避免,更何况是黑山军这群乌合之众。
再被张郃追击骚扰了几天之后,这些士兵早已是神经脆弱了,夜惊也是在情理之中。
张郃大喜过望:“当真是天助我也!黑山军夜惊了!破贼就在今夜!”
没有人对他这句话表示怀疑,在经过这几天对黑山军的袭击之后,翼州骑兵完全被张郃所折服。
从来没有打过如此痛快的战役,完全就是在虐杀对手,翼州骑兵对张郃信心百倍,无论面前是什么样的敌人,都能将之摧毁。
“杀!”
在张郃的一声令下,五千余的翼州骑兵如同一股洪流在夜色中冲进了黑山军的营地。
慌张无助的黑山军士卒,碰上激动兴奋、蓄势已久的翼州骑兵,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一场屠杀再次展开。
一个并州将领此时的心中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二十万之众啊,若是能够将之击破那是多大的功劳?他目光透过层层的营帐望向中军,这是我张郃的机会,也是我的机会!只要取了陶升的头颅,以后这军中必有我一席之地!
“众将士听令,不需管这些普通士卒了,我们直奔中军!”
“诺!”
对于这个无名的并州将领的命令,其所统领的二千余骑,也是无条件的服从,跟随着他,像一把尖刀插向中军大帐。
中军大帐,陶升不安的站在原地,不时的左右张望,与之相对的是一副胜券在握的贾祤。
“贾祤,此计真的能成功。”
“将军放心,万无一失。”
和周围的混乱不堪、喧嚣吵闹不同,中军大帐周围是黑暗与寂静,周围埋伏着二千名头带黑巾,身披坚铠的精锐甲士,以及八千手持兵刃的精壮黑山军士兵。
身披铠甲的精锐甲士,是陶升从二十万人挑出来的精锐之士他们鸦雀无声,肃穆坚定,神情里没有一丝的茫然。
陶升没有焦髯的能力,去训练出一批不惧疼痛,力大无穷的黑山军死士来,但是他的麾下也有一批精锐。
这批精锐是陶升一手训练出来的,装备精良,更重要的是对有着疯狂的杀意,虽九死而不悔。
为了训练他们,陶升经常攻打村庄每破一村,都会把所有人生擒起来给这些人练手,徒手厮杀,或者持兵刃以一对三个手持木棍的村民。
为了炼成这支军队,死去的人不下五万余人,这一次也是陶升第一次让他们出战。
为了消灭那群该死的翼州骑兵,他也是下足了本钱。
“没有那个将领可以抵御这样的诱惑的。”
是啊,二十万叛军的不世之功,夜惊啸营的大好时机,没有人能够抵御得了,张郃自然也不能,因为他也想不到黑山军竟然会为了消灭他手下的骑兵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黑山军军的夜惊是真的,还是贾祤故意引发的。因为大多数时候翼州军都是占了便宜就走,让你无从下手。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能放心大胆的陷进来。
贾祤以左右二翼黑山军士兵的夜惊为饵,来诱惑张郃,张郃也成功上钩了。他在中军附近部下了二千精锐的甲士,以及八千精壮黑山军士兵,当然光凭这些人是无法消灭那只骑兵,但是只要能够将这只骑兵困住,纠缠住。
再辅以剩下的五百多骑兵,他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来调集更多的黑山军士兵,如此一来,那怕张郃这一支骑兵是铁打的,贾祤也有信心把他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