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李玉涵摆了摆手,圣人深吸了大口气,声音虽然无力却是极为冷静:
“阿姐,这宗亲里面,除了你,朕谁都不信!流是流着一样的血、姓是同一个姓,可心里想着什么……谁知道呢。”
锐眼里闪过一抹厉色,圣人转而又道:
“泓儿是朕的太子,也是明空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比旁人强。”
依旧是商量的姿态,但语气里的斩钉截铁已然由不得李玉涵再出言反驳。
何况,从圣人目前的处境来看,虽然病倒但却正值壮年,熬过了昨晚以后需要的只不是静养调理,离生死大限还远着,如何会想得到这次放权最后变成了覆水难收的交权了呢?
而如果,没有这点作为前提,无论怎么看,圣人的决定都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臣子无法欺上瞒下,宗亲也无法借机揽权,皇后权利虽大,但毕竟要回到后宫,又是太子的生母,圣人的挚爱。
于公于私,都是再妥帖不过的了。
只可惜……
一时之间,李玉涵心底感慨万千,既为自己胞弟,也为自家的未来。
“阿姐,朕这次病倒,倒是觉察了一桩心事。”
金口玉言,关于太子监国皇后听政的事就这般定下来了,李玉涵尚未彻底平息内心的杂思,忽然,圣人又说到了旁的。
隐隐,李玉涵心底有了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圣人又开口道:
“宁玥元月及笄,朕昨日要是万一,岂不误了她终生大事?若不能亲眼看着她出嫁,也将是朕的生平憾事啊!”
侧目望向李玉涵,此刻,圣人的慈父心肠胜过了帝王,他幽幽道:
“珩儿是朕看着长大的,宁玥那丫头也钟意他,朕的明月交给他,交给阿姐,朕很放心。”
三郎你是放心了,可某不放心啊!
听着圣人的话,李玉涵眼皮子突突直跳,暗道不妙,缓声道:
“三郎,宁玥那孩子的确很好,只是,珩儿如今尚不知事,我担心宁玥被那孽障欺负了。”
有元璐长公主坐镇府上,宁玥如何能被孔青珩欺负得了,可不知是圣人真信了这话,还是另有所思,闻言,反倒是沉吟了片刻,旋即颔首道:
“也是,珩儿如今尚未及冠呢,这事过阵子再议……也好。”
瞧着圣人面露疲态,李玉涵顺坡下驴,越过方才的话题又说道了几句便告退了。
离珩儿及笄还有七个多月,
这桩婚事,
总归是留得有转机。
……这是个假的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