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脏?”宋诗辞强行挤出一丝笑容,一对细细的柳叶眉微蹙,美貌下是一双泪光闪烁的双眼,眼眶微微泛红让人心疼。
他没说话,微微低下头来。
见状,女人忍不住笑出声来,眼中的泪顺着脸颊往下滑落,犹如珍珠般美丽。
你是不是傻?干嘛带着答案问问题?
她哭笑着,微微仰起头来,看他那张熟悉的脸,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很对不起他,“知安,你恨我吗?”
宋诗辞跪坐在地上,身上只简单过了条浴巾,看他的眼神惹人心疼。男人将她搂在怀中,心如刀绞。怎么会不恨你?
“你还是你。”沈知安左手将她圈入怀中,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来抚摸着她的脸颊,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是我做的不好,是我。”他叹了口气,眉头紧蹙,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把她给透露出去。
他只能用这种借口来搪塞自己。
“我知道你很恨我,就连我也恨讨厌我现在这幅样子,知安,我知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你会把我忘了吗?你说,我到底有哪点不好,为什么他从不肯回头看我一眼?”她眼中的绝望像是要溢出来。
空气有些微妙,“宋诗辞,你没了他还是你自己。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乎顾拾黧,但你我都知道,他心里面想的那个人不是你,所以,请别再自作多情了。别再做那些自我感动的事了。不值得。”
男人这目光如淡淡青烟一样朦胧,声音有些冷。
话音刚落,宋诗辞遍看着他那张饱满的唇凑了上来,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于彼时的她有些格格不入,像是突然间换了个人般陌生。
“诗辞,我不是你的顾拾黧。”
沈知安将她推开,只见她胸前的浴巾半开,胸前的春光乍泄,他一瞬间有些脸红心跳,只是微微别过头去,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轻轻盖在她身上。
倘若这样乘人之危,那他才是夺走她贞洁的那个。
“知安,算我求你了。”
女人仰起头楚楚可怜地看着他的眸子,那翻卷的睫毛挂着泪水,像挂着晨露的小草。
“我早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宋诗辞了,时间真的改变了好多好多。还是说,你心里面还是很抗拒我的对不对?是因为我的作为?还是我的身体?”
她松开双手,眼皮微动,长长的睫毛也跟着颤动,仿佛蝴蝶扑扇的翅膀。
都不是。只不过觉得她这样自我消沉心里像是刀割般。会不会有那么一瞬间,他就像是顾拾黧的替身,亦或是影子。
微风轻轻起,蕾丝窗帘随之掀起一阵好看的弧度,窗外的桂花树落花阵阵,像是爱人在耳边低喃,让人心痒难耐。
宋诗辞拉下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将身上的浴巾解开,这样做的对与否,是她自己也不清楚的。
他的眼神是那样冷淡如向两只深不可测的古潭石子投进去,连波纹都不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令人难过的事,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沈知安伸手去勾住她白皙的脖颈,只觉得耳边一阵热风袭来,他凑近她的耳边低声答道:“要你。”
大街上有些微冷,街道上空无一人,唐芷披了件长款杏色针织开衫,一头乌黑的长发及腰,她今天像是精心打扮了一番,戴了漂亮的珍珠耳环。记得她以前一直和川鹤重复自己有多喜欢珍珠首饰。
一堆弯弯的新月眉显得有些俏皮可爱,眼里却没有半分喜悦的神情,小巧的鼻子下是张红润的花瓣唇,红棕调的口红在她嘴上显得格外好看。搭配一件碎花吊带裙,v领设计显得十分有格调,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般。
借着淡淡的月光,女人好看的锁骨上搭着条闪烁微光的鱼尾项链,这是前年生日时川鹤送她的生日礼物,明明没多出众,却爱不释手。是因为项链好看吗?想是送礼物的人。
走在以前两个人一起走过的小路上,走在冷风中,走在空荡荡的机场长廊上,地板上显出自己的倒影,她微微闭上眼,仿佛看到了尽头。
记得第一次来楠歌时,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要跟在他身后,一点主见都没有,魂牵梦绕地日思夜想着。“我想,从今往后再也不会了。”唐芷双手收在身后,腰间的发梢随风飘扬,美得不像话。
她的声音很好听,像是清澈的泉流不见底。
“唐芷啊唐芷,再爱下去可就不礼貌咯。”女人微微一笑,她的睫毛长长的,低垂下来,会在脸上留下浅浅的阴影,看着地板上自己的倒影潸然泪下。
“你说,你真的就从没有过那么一瞬间感觉到有喜欢我吗?我像个傻子一样一次次告诉我自己,或许是你发现的太晚了,我在想你慢热,可是后面辛子念才来了短短几个月,你就像是被下蛊了似的。那时候我就在想,到底还是我一厢情愿。”
她扬起长长的睫毛,眼珠像浸在水雾里的黑葡萄。那只枯瘦如柴的手小心翼翼地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下,像是在看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般。
“笨蛋,我还是比较喜欢珍珠。”她啜泣着,好像受到了委屈。声音不是很大,但很有穿透力,听着让人心疼。
爱究竟是什么?坚持的希望又是什么?爱是雪中送炭,爱是锦上添花,爱是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后,期待他回头的那一瞬间,期待着能够有结果,尽管这一切都是未知量。
如果说这都构不成爱你的证据,那我进退两难,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