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思思,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纪凡尘眸眼沉沉如同这黯黑的夜。
沐思思拢了拢身上滑下来的外套,对着夜空,喃喃道:“纪凡尘,请原谅我,原谅我的自私与懦弱,因为我根本没有想过要嫁人。”
夜里起了风,吹得纱帘飞舞,帘角带起了一旁桌面上的相框,“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沐思思被声音惊醒,开了灯才远远看清地上的东西。下床走过去,从玻璃渣中抽出那张相片,两张笑的灿烂如花的脸紧紧的靠在一起。
眼睛突然就花了,眼泪顺着眼角汩汩的流出来:“纪凡尘,我真的舍不得你,可是我却不得不舍弃你。”
脚底传来疼痛感,沐思思这才意识到自己连鞋都没有穿,就这样冲了过来,碎了的玻璃渣子深深的刺入到肉里,血顺着脚底滴落在地板上。
痛,真的很痛,可那痛却抵不过心里的万分之一。
心痛的揪成了一团,像有人拿着刀在剜她的肉,拆她的骨,她像一堆血肉模糊的怪物——。
沐思思卷缩成一团,抱着双膝,咬着唇,“纪凡尘,我该怎么办——?”
在纪凡尘这三十几年的生活里,自认从来没有对那个女人用过如此心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圈在身边怕跑了。
沐思思是第一个让他尝尽这种滋味的人,她不断不把他放在眼里,还真的跑了,跑的无影无踪,他找遍整个邺城都没能找到她的踪影。
她像被人间蒸发,连一个水滴都不曾给纪凡尘留下。
又一个月过去,手底下的人送上来的消息依旧如此,没有找到人。
纪凡尘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手中的酒瓶里已空了,他推开门,走到过道尽头,对着楼下空旷的客厅喊道:“拿酒上来。”
有亮与张妈在厨房,忙着煲醒酒烫给纪凡尘,听到他在二楼喊,有亮立即奔跑到客厅里,抬头看向二楼:“少爷,您等等,烫马上就好。”
“我不要烫,我要酒,拿酒上来。”纪凡尘说。
有亮唉了口气:“少爷,咱不这样行吗?”
纪凡尘冷冷笑道:“少费话,你敢教训我?拿酒上来。”
有亮:“少爷,有亮不敢,有亮只是担心您,担心您身体。”
“担心我?”纪凡尘咬着腮帮,眸眼里全是寒冷的光,声音暗哑沉沉:“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担心,拿酒上来。”
有亮还想再说什么,纪凡尘已转身,向房间走去。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去地下室的酒窖里取酒。
纪凡尘接过有亮递过来的伏特加,抬眸:“出去。”
有亮站在沙发旁,眼见一瓶伏特加不一会儿半瓶已到了纪凡尘的肚子里,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纪凡尘手中的酒杯又空了,他准备倒酒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酒瓶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
手机铃声终于停了,但没过多久,又响了。
他大口押了口伏特加,烦燥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放在了耳边:“说。”
荣连森这段时间应了纪凡尘要求一直在寻找沐思思的下落,但派出去的人传回来的消息另他无法向纪凡尘交待。
“凡哥。”荣连森硬着头皮说:“让你失望了。”
纪凡尘不想听到荣连森这种话,恼怒的把手机甩了出去,砸在房间的墙壁上,又重重的落到地上——手机碎了。。
一瓶伏特加又见了底,纪凡尘踉踉跄跄的来到阳台。他双手撑在阳台栏杆上,用以支撑有些站不稳的双腿。
此时,夜已很深了。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望着楼下的某个点,神情清冷,眸子里的寒意越来越浓。
他轻启薄唇,向眼前的蒙蒙夜色问道:“沐思思,你在那里?你到底去了那里?”
纪凡尘在别墅酗酒二个月,终于身体不支,病倒了。这一病,又是一个月。
三个月后的一天,纪氏股东大会在纪氏大厦顶层的会议室如期召开。
“说说近期的情况。”纪凡尘望着会议桌前的众人。
大家面面相觑片刻,纷纷汇报起了近期的情况。纪凡尘听完,摸着下巴沉思着,突然做了一个另大家再也料想不到的决定。
他说:“从现在开始,停止一切与沐氏的合作项目,如果有违约金需要赔付,就按合同办。”
各股东当然是没有意见,还十分表示赞同。本来跟沐氏的合作就是做的赔本生意,现在纪凡尘的这个决定刚好正中他们的下怀。
会议结束,到了总裁办,有亮才问:“少爷,这样做,会不会影响到沐氏的业绩。”
纪凡尘冷笑一声,抬了抬眼皮,问:“沐氏的业绩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有亮:“少爷,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纪凡尘盯着他看了看,突然笑道:“你告诉我,有什么不好?”
有亮有些哑口无言,是呀,现在的沐氏集团没有了沐思思的存在,对于纪凡尘来说,又算的了什么呢?
捏死沐氏对于纪凡尘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沐氏频临破产的消息,沐思思是从报纸上看到的。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她手中拿着份报纸,喃喃自语。
离开邺城快一年,沐氏的情况真的一落千丈?沐念念当初答应她的呢?
不行,沐思思合上报纸,转头看向沙发一角看电视的江楠:“妈妈,好看吗?”
江楠点头笑道:“好看。”
沐思思走过去,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