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肘撞击了酱油的肋骨,她吃痛,缩了缩身子,义正言辞地说道:“我这是抬举你好不好?”
“什么抬举?”八宝一心只顾着涮肉,疑惑地抬起头,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故事,如何变故。
“什么都没有。”酱油翻起了我们再熟悉不过的白眼,“我们要不要再拿一大份牛肩肉?”
“算了算了,吃不掉了,还是拿小份吧。”我接茬道。
“你们真的够了……我在吃饭好吗!?”八宝彻底愤怒了,我和酱油才意识到她为何发毛,哈哈笑了起来。
如此我们吃完了一顿饭,等结账完毕,我们又去旁边的精品店逛了起来。两个男生对此毫无兴趣,只在蓝牙耳机的柜台上扎堆,嘀咕着这垃圾配置居然还卖了个299块钱,实属店大欺客。而我们三个女生呢,则在首饰和小饰品间流连忘返。
我们三人相谈甚欢,不知为何提到了第一次的话题,酱油羡慕我和程潇还有无数个第一次没有完成,而她已经和傻大个如左手握右手般毫无新意了。八宝拿着一个兔子造型的杯子,惊讶着问我们:“你和程潇还没有第一次么?”
“我们说好了的,要等一下的。”我不知如何回答,举着一本卡册遮住了自己的脸颊。
“你想好了啊,现在还是学生时代青涩的回忆,等你毕业后,那可就是都市丽人小白领和在校大学生的爱恨情仇了啊。”逻辑鬼才孙心辰及时上线,如此说着,我和酱油听得一愣一愣的,两人低垂着头,笑容逐渐变态。
“也可以啊。”我和酱油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这次轮到八宝同志晕倒。
我们逛到了晚上八点多,便乘了来时的8路公交车回了宿舍。临分别时,我将方才偷偷买的卡册递给了他,打开搭扣,里面塞了一半我们今日拍的照片:“你送我打印机,我便还你一册照片,希望今后一起将空余的部分填满,如何。”
“哦哦哦——”酱油拉着八宝和傻大个,宛如动画片里的小黄人似的,做着夸张至极的表情悄悄退场,我和程潇深知他们的用意,便牵着走往他的宿舍走去。
夜色迷离惹人醉。
一路上,我颇为忐忑,甚至不知道手应该放在何处。
他带着我回了宿舍,回到自己房间里,脱下衬衫,只穿了简单的t恤和短裤。他的房间还是一如既往的整洁,桌上稍微堆了几本书,有些凌乱,角落里则多了一把吉他。
“来,给你看,我新买的吉他,好看么?”
“你怎么心血来潮学吉他了呢?”我看透不点破,笑道。
“我本来就会,不信,我弹给你听。”他从床头柜上拿了一张拨片,重重掠过琴弦,发出一声没有旋律的噪音,他嘿嘿嘿地傻笑,我刚想挠他,他咳嗽一声,左手变换手型,右手拨片拨动琴弦,听前奏大约是首老歌。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听听音乐聊聊愿望/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他用他字正腔圆的咬字,低声浅唱着,我痴痴地看着他,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你,怎么哭啦。”
我用手背去蹭眼睛,果然湿漉漉的一大片,我怔怔地看着他,带着哭腔说:“我这是感动的,你唱歌这么难听,还这么认真唱。”
他恶作剧般地揉了揉我的头毛,将头发揉成了乱糟糟的鸡窝头,我借势扑进他的怀里,把眼泪鼻涕全部蹭在他的衣服上。
“程潇。”
“恩!”
“别说话。”我像一个小动物一样仰着头,磨磨嗦嗦地蹭到他的唇边,柔软的嘴唇贴在他有些干燥的双唇上,就这样贴着几秒,自己傻兮兮地笑了起来。
“程潇——”子研拿着一盘马里奥的游戏盘开了宿舍大门跑了进来(我们才注意到的确没有关门),“我借来了你一直想要打的盘,小李子你也在啊,不如一起玩啊?”
“行啊,这个要打多久?”我推开程潇,正襟危坐着问他。
“顺利的话,一个通宵就能通关啦。”子研认真地回答我。
程潇黑着脸,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砰的一下关上了卧室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