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乖,你发烧了?”eric伸出手探了探她额头的体温,一切如常,又若有所思:“不是发烧,难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看着eric这般,安小溪抬手将他的手推开,嘟起了嘴道:“qín_shòu,我说的是真的,要是我真的结了婚,你会怎样?”
“脑子摔坏了我看你是。”eric说着,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调侃道:“你连男朋友也没有跟我说结婚,当我三岁小孩呢?”
以为她是恶作剧,或者是心血来潮突发奇想问了这么一句,eric根本就没在意,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了指甲刀,蹲在沙发前,悉心的为她修剪着指甲:“我告诉你,你现在还太小不适合结婚,但你要是真喜欢那个穆云轩想要和他交往我不反对,你自己感情要处理好。”
穆云轩吗?
安小溪想起那一张微微一笑如沐春风的脸来,一阵鼻酸,她是对穆云轩挺有感觉的。
那个人总是那么的温柔,又体贴,可是那又怎么样?莫逸臣要她结婚,她要是不结的话,穆云轩还不知道会被他怎么样。
想着想着,眼角有了温热水渍,她惊慌拭去,没想到会不由自主的落下泪来。
这个动作被eric无意看到,她眼眶微红,沾湿的睫毛,不用多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顾不得为她剪指甲,怔怔的看着安小溪问道:“你怎么就哭了?”
安小溪是个坚强的女孩子,跟她在一起两年,eric也只见她哭过屈指可数的几次,记得上次见她哭是因为奶奶过世。
安小溪吸了吸鼻子,忙不迭的坐直了身子,不停搓揉着眼睛掩饰道:“哪有哭,看东西看久了,眼睛又涩又疼。”
她还不能让eric知道,太了解他了。要是告诉他,莫逸臣逼着她结婚,她想eric一定会放火烧了君临。
“那,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眼药水。”eric半信半疑看了她两眼,转身往房间里走去。
他离去,安小溪垂下手来放在胸口,心脏处宛如憋了什么东西,撑得难受,她拼命想压回去,更是痛不欲生。
这件事她必须承担下来,至于eric,等到她有了决断后再告诉他也不迟。
“点,滴一点眼药水。”eric关切的递上眼药水,猜想她大概是为了穆云轩的事情担心,拍了拍她肩头安慰道:“小乖,穆云轩的事你不用太过担忧的,只要他是清白的,一定会给他一个公道。”
这个世界哪来的公道?
安小溪苦笑,不多做解释,转开了眼药水的盖子,滴了两滴在眼里,清清凉凉的感觉,分外的舒服。
“我想去看看奶奶。”她说着,眼眶依旧是泛红,不过因为滴了眼药水的关系,eric没怎么在意。
“想去就去啊,要不要我送你去?”eric一边说一边将眼药水接过在手里,装进了和盒子里。
安小溪毕竟还小,偶尔想念已故家人也没什么,他心里隐隐的疼,他在她身边两年,是亲眼看到她为了生活拼命的努力。
如今,不忘初心,凭着自身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女孩子已经很少见了。
“我自己去,谢谢你,qín_shòu。”安小溪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总觉得这样隐瞒eric对不住他。
然而,出门之前她还是没说出口。
奶奶的墓地在东郊,雨水淅淅沥沥,她打着一把紫色折叠伞走在道间,漫山遍野的墓碑,无数灵魂在此安睡。
此刻一个人也没有,分外的寂静,抱着一束菊花搁置在了一处墓碑前,铭文之中一张照片,奶奶笑得很开心,银白的发丝,脸上深深的皱纹都在高清相机下清晰。
凝视片刻,安小溪缓缓的蹲下身,看着那照片就好似奶奶此时就站在她面前一般。
没有买香蜡纸钱,她只是单纯来这里看看奶奶。雨水落在她的脚边,溅起来湿了裤脚。
四下无人,她缓缓开了口,指尖抚上冰凉的石碑,抚过奶奶的眉眼,心里委屈再也憋不住,合着眼泪滑落下来:“奶奶,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好?”
她现在脑子里千头万绪却想不出个折中的办法来,能救出穆云轩也能逃过莫逸臣的魔掌。
她只能问问奶奶,问问天问问地,世间安得双全法?
“我不想嫁给他,真的。”安小溪吸了吸鼻子,如今能听她毫无隐瞒吐露苦水的也就奶奶了。
做情人已经是她的底线,之前,她都没脸来见奶奶。而结婚她虽然有名有份,也不是她想要的。
回答她的,只有渐渐稠密的雨帘落在地上的声音。
似想到了什么,她拿出钱包来,从包里拿出了一个一元硬币来,抬起手背胡乱的抹去脸颊湿润,认真的看着墓碑说道:“奶奶,是正面呢我就不答应他,要是反面的话就是答应他,你来做主。”
说罢,她掂起硬币往上一扔,灰暗的天光下,硬币宛如是一道银光划破长空,转瞬便落下。
她伸手去接,却擦着她指尖而过,落在了墓前的菊花下。
安小溪叹了一口气,只好蹲下身用手扒开了花瓣找硬币,那可是关乎到她身家性命的天意啊!
当她拨开了花瓣,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图案,让她愣住了,那银色的图案分明是一朵怒放的花蕊相印着嫩黄的菊花,不知哪朵是真哪一朵是假。
“奶奶,您觉得我该这么做么?”她抬眼看着安静的墓碑在雨水的洗礼下,愈发的清晰,奶奶的笑容那样的真切。
要是奶奶还在世的话,还可以给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