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鸣的笑声，报死鸟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他喜欢猎物绝望时的表现，这会让他感到很兴奋。
“我见过很多人，他们在死亡的时候大都表现得很绝望，或掩面痛哭，或伤心流泪，或拼死一搏，但是像你笑的这般开心点，我还是第一次见。”
报死鸟长长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好奇的问道：“所以，我想知道，你在笑什么？”
“开心了就笑啊。”
陆鸣瞥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报死鸟，说道：“难过了就哭，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可是，你快要死了呀？”
报死鸟额头上的触角渐渐拧巴在一起，表情也变得有些狰狞。
“是啊，快要死了。”
陆鸣喃喃自语，“有时候，就是因为要死了，我们才能开心，不是吗？”
在他以前的世界，人们的压力很大很大，有人深夜痛哭，有人高楼买醉，有人明明想要却还是放开了手，有人明明难过的要死还是哈哈大笑。
他们小时候脸上都是笑容，笑容在嘴角，在眼睛，可是等他们长大了，笑容好像只会出现在一个地方，那地方遥不可及，似乎只能用来怀念，那地方叫童年。
“是吗……”
报死鸟面皮抽动，表情一阵变化，看起来充满了怪异。
“他的情绪好像崩溃了。”03若有所思，“应该是生物体之间的构架还不完善，不如你试着加大火力？”
“啊？”陆鸣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报死鸟，发现果然和03所说的差不多。
“真有你的。”
03真心夸赞道，光凭借着一张嘴就能把敌人气到崩溃的还真不多，是个人才。
可是，自己明明说的都是事实啊……
陆鸣耻笑一声，不知道是在笑报死鸟，还是在笑那个曾经的懵懂少年。
“生还是死，这是个问题。”
抛开有些复杂的想法，陆鸣继续输出，“活着累还是死了累，这同样也是个问题。”
“有人为了活着，杀了很多的人，他的心也有最开始的痛苦变成了冷漠，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一个和尚，和尚告诉他，回头是岸，立地成佛。”
“那人不信，一刀把和尚杀了，他继续往前走，又遇到一个和尚，和尚说着同样的话，那人不信，一剑把和尚杀了……”
“直到他遇见了第三十八个和尚，他动摇了，他跪在和尚的面前低头忏悔，说是要皈依佛门，和尚听后，一拳把那人杀了。”
“一路下来，和尚也成了刽子手，反而是那人有了佛性……”
陆鸣用不紧不慢的话语娓娓道来，听的一旁的03都入了迷，虽然陆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他记得着故事还是从前世的一本书上看来的，那书满篇废话，只有这一个故事让他记忆犹新。
还记得看完这本书后，他认真的思索了良久，自己从书中得到了故事，那这本书究竟是有用的好书还是满篇废话的坏书那？
陆鸣到死也没有想明白。
“住嘴……你……”
报死鸟仰天大怒，双手抱着额头发出痛苦的嘶吼，声浪向着周围四散开来，无形的能量洪流般席卷全场。
砰。
陆鸣在地上连着翻了三个滚，手差点没注意插进了嘴里，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03比他稍微好一点，衣衫凌乱，略显狼狈。
两人都是灰头土脸，风尘仆仆。
由此可见报死鸟的这一击是卯足了力气的，或者说报死鸟的精神紊乱从而导致了体内的异能量暴动，不是两人能承受的。
03连忙施展异能量护盾，外面的时间流动稍微慢了许多，而护盾内两人的异能量回复速度无形中提升了一倍多。
感受到身体中的异能量以一种让人惊讶的速度恢复着，陆鸣有些震惊。
“你这也太离谱了吧。”
03回过头，有些骄傲的说道：“不然你以为十二生肖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十二生肖……”
陆鸣低声默念了几句，把这个奇特的组织名称记在了心里。
“快吧？”
03嘿嘿一笑，一手支撑着护盾，一手扶着下巴有些得意。
“快。”
陆鸣诚信夸赞，紧接着又是一阵疑惑，“这是领域吧，没有副作用吗？”
如果没有副作用的话，那岂不是只需要03顶在前面，然后开启领域，后面的人不停的疯狂输出，实在有些太恐怖了，永动机出来了。
“当然……”
03拔高的声调陡然降了下来，就在陆鸣以为他会说没有的时候，03苦笑一声，道：“等价交换，你获得了什么，自然要失去什么。”
“那你失去了什么？”
陆鸣眉头一皱，两人在03的领域中看似没有任何的风险，但是一股巨力一直在推着两人往后走，而且风声愈发大了起来。
“失去了……生命。”
“你会死？！”
陆鸣一惊，这代价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没什么。”
03摇头，淡然一笑：“不过是少活几年罢了。”
听到这话，陆鸣眉头皱起，轻抿着嘴唇，眉眼间闪过一丝挣扎。
“收起你的神通吧。”
“为什么？”
03不理解，难道要做待宰的羔羊吗？他就算是死也一定要站着死。
“诺。”
陆鸣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03不明所以，还是朝着陆鸣指向的方向看了过去。
飓风中，一位女子清清冷冷的站在那里，脸上挂着可以融化冰川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