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季母住的屋子,宋晨衣忍不住走了进去,不管怎么说,就算季母现在忽然改变了态度,那也是到目前为止唯一支持过她的人,而她现在迫切需要一个认同者。
季母看见她,果然满眼心疼握住她的手,“晨衣,你这可怜的孩子,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
宋晨衣低头道:“伯母,我没事。“
“是我的自私害了你。”季母叹息道,“只是阿季那孩子太过执着,已经到这种地步,我不愿意逼他。”
季母的态度让宋晨衣多了些绝望,半响方才低声道,“都是晨衣痴心妄想。伯母说的对,原本就不该……不该强人所难。”
“这样也好。”看她如此季母也有些惭愧,“是我考虑不周,若没有感情,因为这样的理由娶了你,那是害你一生。”
“我不在乎!”宋晨衣有些急切的说道,“伯母,只要季汇哥没事,我什么都不在乎。”
“好孩子,难为你了。”季母道,“是阿季他没福气,你值得更好的。”
“我……”
宋晨衣还想再说些什么,季母打断她,红着眼眶道,“是我不了解他,他要是会为了活命去妥协,当初又怎会选择这一条路?”
宋晨衣一时怔愣,只听季母又说道:“你这孩子,何必如此执着,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多久没有休息了。”
宋晨衣有些茫然的摇头,“谢谢伯母关心,晨衣没事。”
“这样吧。”季母道,“我这几日得了些安魂的檀香,珍不珍贵尚且不说,效果确实极好,香味也不错,我让人拿些来给你。”
宋晨衣拿着檀香出了门,站在季家空荡荡的湖心小桥上。过了片刻,拿出赵千容给的瓷瓶,呆呆看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极讽刺的笑了起来。
所以说,顾忌什么呢?世人都会变,只有自己,才会永远忠于自己的想法。
孟婆一来了之后,季汇的身体渐渐缓和些许。不过比起以前他倒是更忙了。季家和言狱宗,想要在短短的时间内把业务交代清楚,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天下午他和往常一样,简单休息之后准备去处理业务,然而才打开门,就看见宋晨衣眼泪汪汪的站在门外。
“何事?”
“季汇哥。”宋晨衣才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好,真的对不起!”
季汇皱眉道:“我想我已经说过,先前之事已算结束。”
“可是我结束不了。”宋晨衣哭道,“季汇哥,我喜欢你,从我懂事开始,将近二十年啊!我一想到你会忽然不见,就怎么也接受不了。”
“宋小姐。”季汇无奈道,“我很感谢你的好意,不过还请到此为止,否则只会让你更难堪。”
时间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太过宝贵,季汇并没有打算浪费在这些无意义的对话上。
“我无所谓!”宋晨衣忽然上前紧紧抱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背上,“季汇哥,我只要你能活着,我不要名分不要婚约,什么都可以不要,你……就答应我,活下去好不好?”
“请自重!”季汇将她的手搬开,而后离开。
“季汇哥!”宋晨衣站在原地,有些绝望的喊了一声。
季汇停住脚步,头也不回的道:“宋姑娘,请回吧!别让季某怀疑之前的处理太过仁慈。”
宋晨衣泪流满面的看着他的背影,大袖里的手攥得死紧。她闭了闭眼,终于下定了决心,握住瓷瓶的手打开了瓶口。
不过片刻,便看见季汇移动着的身影忽然愣了一下,而后转了一个方向,宋晨衣心里一松,终于放下心来,转身离开。
宋晨衣并未离开太远,她就站在一丛花木后面,待季汇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又消无声息的转身回去,走进季汇的屋子。
作为执圣门的圣娘,这样的行动对她来说,算是轻而易举。
宋晨衣如何会想到,季汇那一停顿,不过是因为感受到一缕强大怪异的气息从身边略过而已。她能力不如季汇,所以有些东西,她看不到不代表季汇感觉不到。
她也不知道,越是强大的妖邪,对于干净的魂体都有一种天生的渴望。不过大多出于对危险的感知都会克制一些,像因缘这样强大的更是根本不敢接近。
然而赵千容给她的这个不过是一缕神思而已,根本没有对于危险的感知能力,此时的因缘对它而言就像是一个快饿死的人面对着一块散发着香味的烤肉一般,几乎在自由的刹那便放弃近在咫尺的季汇扑向远处的因缘。
宋晨衣小心翼翼的四处看着,只要一想着这里是季汇的卧室,心就跳得厉害。这是她第一次走进这里。卧室,多么私密的地方,是两个人拥有最亲密的关系之后才可以独处的空间。
宋晨衣走到床前坐下,心跳如鼓面露红晕,紧张又忐忑的一遍遍看向门口。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季汇进来,她实在控制不住紧张的情绪,便又站了起来,然后看见一旁小几上放着的香炉。
想起之前季母给自己的安魂香,宋晨衣为了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干脆拿出来放进香炉里。
如季母所说,味道确实很好。深呼吸两下之后,紧张的心情果然也平静下来,宋晨衣回到床上坐下,伴着袅袅清甜的檀香,有些闷热的扯了扯衣服,而后渐渐沉睡过去。
醒来刹那,一股彻体的寒意让宋晨衣打了个冷颤,她震惊的从床上坐起来,惊慌四措的看向门口靠着的男人。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