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没有说完，感觉到后背一凉，扭过头看到过来的人顾景琛阴沉沉地盯着自己。
那眼神，看得她心慌。
“凝凝，没死！”
顾景琛冷淡淡地回道，他径直穿过客厅，到餐桌前，倒了杯开水给自己。
四周空气突然凝结住，过来的顾大先生凝视着顾景琛，看上去顾景琛和平日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他这心跳跳得厉害，总觉得人哪里不对劲了!
来的时候，想好的话，顾大先生一时间说不出来了。他忽略老太太瞪过来的眼神，缓缓地找了位置坐下。
“咳咳咳！”
烟雾散了出去，老太太故意作出被呛到的样子，扭头看着顾大先生，让大先生开口。
大先生不说，只得她来了。
八十多岁的她说错话了，顾景琛难不成能对她动手！
“景琛，人既然找不到了，你想开些。”
对顾老太太来说，苏凝找不到，真的是谢天谢地的事情。她正愁得很，不知道让顾景琛妥协。
这苏凝，家世不行，又是个废的，哪里比得过许家千金。
被顾冉洗脑的她认定许小姐最好。
见背对着自己的顾景琛没有吭声，顾老太太叹了口气，怜惜继续道，“说实话，苏凝也是个可怜人，年纪轻轻，就这么遭罪。其实呀，对她来说，死了好。”
死了也就解脱了，也就不能阻止景琛和许小姐在一起，更不会让顾家内部分裂得四分五裂。
“妈。”顾大先生想到顾景琛对苏凝的感情，轻声说道，“苏凝没找到而已。”
他忘不掉刚才顾景琛看自己的眼神，总不能真把儿子往死路上逼，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都掉到海里去了，腿还是废的，怎么可能活着！”老太太不屑地说道。
“啪”的声，在老太太话说完，顾景琛手里的杯子掉到地上，玻璃碎片溅起，四处都是。
他转过身子，本来就苍白的脸色这会更阴沉地看着自己的两个血亲。
“你们是自己滚，还是我让人扔出去。”
顾景琛毫不客气的话直接气得老太太胸口发闷，呼吸急促，只差晕过去。
“看看，你的好儿子！”老太太打从心里畏惧顾景琛，只能同顾大先生说。
“景琛……”顾大先生是孝顺儿子，他皱了眉头，不悦顾景琛对老太太的态度，正要训斥下去，看着顾景琛走来，整个人怔住了。
“咔咔”的声响，顾大先生低下头，眼里深处的血红越来越多，顾景琛是赤着脚过来的，他就这么踩着玻璃碎片，眉头都没皱下。
“景琛。”顾大先生慌乱地唤了声，他想说不痛吗？
顾景琛沉着脸色继续往前，玻璃碎片往他的脚掌里扎得更深。
是的，他感觉不到痛意，甚至是故意要碎片上踩的。
“凝凝没有死。”他淡着声音再说道，血腥味跟着充斥在客厅里，难闻得大家都缓了呼吸。
老太太也看得心慌，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家的孙子不太对劲！
不就一个女人，难不成真会为了苏凝发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