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在那夸张强心灵手巧比我强多了,张强一听那叫一个心花怒放,捧着手里刚做的纸灯给十一看,讨巧道:“是吧?别看我长得挺粗壮,我还是有一颗灵巧的心的。”
我听了在旁边想呕,张强飞起一脚踢我屁股上,说咋的?你不承认啊,你不认的话,那我不帮你了。
说着居然就要站起来,我这才不敢调侃他,毕竟十一说了纸灯需要很多,我一个人还真不成,十一又不给我帮忙,没了强子,那我可真孤立无援了。
做了几个之后,张强熟练了,做的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好,我看看人家手里的再看看我手里的,简直惨不忍睹,十一笑呵呵的取笑我,我硬撑,说你懂啥,这东西不说好不好看,能用就成了,我这纸灯哪一个点不着是怎么地,不都能点着吗?能点着就成了,要求那么多干嘛。”
张强鄙夷地看我一眼,埋头继续和纸灯奋斗,我是真没看出来,校园一霸的张强还喜欢干这事呢,当真也算是粗中有细了。
十一笑呵呵地,说我不愧是我师傅刚出生就选中的人,简直和他如出一辙,我听了这个想到逆天那副放荡不羁的嘴脸忍不住笑出来,问:难不成逆天也和我一样?做的纸灯难看的很?
“何止纸灯,咱们师傅做啥都邋里邋遢的,写字像风刮来的一样,不过……你怎么不叫师傅?”
十一质问,我笑了笑,说我这不是还没正式拜师呢吗?
不过想到逆天那样,我完全相信十一的话,那人好像是挺屌丝挺邋遢的,可那天还偏偏穿了一身白,这才让我产生什么仙风道骨的狗屁想法。
听我说起这个,十一就在那捂着嘴笑,说这是在耍帅,她师傅每收一个徒儿,第一次见的时候都会穿着白衣,不过也就仅此一次,以后你永远只能看到一身黑的师傅。
因为黑色耐脏,好久不洗也看不出来。
我们边聊边做纸灯,有张强这个高效的助手在,很快纸灯就做完了,十一让我拿着,请长舌妇女儿给我们带路,一路来到了那可怜小女娃埋着的地方。
王神婆腿脚不便,大晚上的村里又没有路灯,黑漆漆的只能靠着手电的微亮光芒,她便没跟着来。
来之前,十一就交代我们,一路上都闭上嘴巴,不管有什么要紧的事都忍着,绝对不能说话,哪怕哼一声都不行,有事等回去再说。
我们自然不敢有异议,全部都听十一的话,一路上屏气凝神的,谁都不敢吱个声,气氛就特压抑,我们步子也就越迈越大,走的越来越急。
很快到了这小女娃埋葬的地方,因为小孩不能立碑,长舌妇就给这儿插了根小树苗,我依照十一先前嘱咐的那样,直接把手里的一个小纸灯放在坟上,一言不发转身就往来时的路走,每走三步便放一个纸灯,一路放到了长舌妇家院子里所设的长桌下。
做完这些,十一直接进屋拿了毛笔沾了朱砂在先前拿出来的那黄布上一顿画。
我见过十一画符,第一次见她,在澡堂里面就见识过,可这次和那次画出来的东西好像又不一样。
看我在旁边看的饶有兴致,十一搁下笔就笑,说就你做纸灯那个笨蛋样,这画符指不定得学个三五年的呢。
我一听啊了一声,这我要是画符就学个三五年,那我十年妄图逆天改命那简直就是瞎扯。
不过好在,很快十一就说她是在逗我玩。
画好符拿到院子里,十一就开始交代我一会儿要做的事情,看这意思,是从现在开始,要让我独当一面,自己一个人来处理了。
我心里没底的很,就让十一给我说了一遍又一遍,生怕错了哪个地方,或者哪个流程给忘了。
脑袋上汗都流下来了,被夜风一吹,冷的很。
十一在那笑我,让我别紧张,万事有她呢,我要实在想不起来了,她自然会提醒我。
我想着也是,有十一跟着我,想来就是我不行了,那还有她呢。
倒不如抓着这个难得的历练机会,自己好好干上一把。
而且其实今天这事儿听着也不算难。
我这边刚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长舌妇就回来了,这棺材还真被借回来了,不过这长舌妇也是缺德,借来的棺材是口薄棺,不怎么好的那种就是了。
想来应该借她的也是一户穷人家。
她一进门就直接跑到我们跟前来,咋咋呼呼说她刚刚这一路上总觉得有什么人跟着她,怕的很,总觉得身子冷,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女人掉了颗门牙,此时和我们说话,嘴里呼呼的冒着气,一股子味,我们便慌忙躲开了,十一笑道:“那可是个怨气极重的阴魂在跟着你呢,能不冷吗?”
这女人一听妈呀一声就蹿到王神婆旁边了,似乎是觉得只有挨着王神婆才能安心,在那叫道:“我可都按你们的吩咐办了啊,这棺材我也给借回来了,接下来的事就看你们了,我……我可不管了!别再指望让我出去借什么东西,这深更半夜的,多害怕啊。我这险是刚刚没被这鬼东西给弄死,这跟我身后,指不定啥会儿就给我害了。”
长舌妇女儿苦笑,说没事儿,有什么吩咐的就告诉我,我来办。
十一却是摇头:还有一件事你办不成,必须你妈来办。
长舌妇一听这话就猛地站了起来,说你们是不是故意折腾人,说吧,还让我干啥。
十一笑眯眯的看向我。
我会意点头,这事当然十一也都和我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