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好多呢,各种口味的。”小药童眼神亮亮的。
“这怎么好意思呢。”阿九说着,又拆了一个包装盒。
把整盒的糖果吃完了之后,阿九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厚着脸皮开口道。:“既然别的鬼对我这么好,我也没什么好报答的,不如……以身相许吧。”
小药童这时正坐在门槛上,一个踉跄,咚的一声摔倒在地。
阿九越说越像那么回事,喜笑颜开继续畅想。
看着小药童从地上爬起来了,迎音从背后冷冷的说:“以身相许么,这一盒可是我送给你的呢。”
阿九“……”
扑通一声,这是迎叶从凳子里摔下来的声音。
阿九随即机智的扳回来,“我的意思是将小药童许给你……”
还没有走远的小药童闻言,惊恐的回头,然后加快了速度化作一阵风飘似的飘出了院子。
阿九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觉得不好意思,安慰的看了一眼迎音,“别伤心,我以后给你挑个更好的。”
迎音想了想:“沉迷在爱河中的鬼,脑回路都是不太正常的。”于是选择原谅了阿九。
阿九很幽怨:“请问我对象呢?”
迎叶将平时阿九收起来的棋子掏出来,默默的找出两只相来。
阿九:“滚!主子我还想多活两年!”
明明这个时候做下属的应该大力的赞扬主子的智慧与美貌的。
属下的智商,真是令主子操粹了心呢。阿九垂下眸来,掩饰住眼中不明的情绪。
是日,阎罗王家的小公子推门进来的时候,房里并没鬼,便将手持着的铃铛别在了腰间,抬头疑惑着望着旁边的小丫头。
小丫头脸一红,探头探脑的朝屋里头东张西望,咦,的确是没主子的身影。
迎音听到了消息,匆匆的赶来,也不管手里打碎的瓶瓶罐罐。粗鲁的踹开了房门,皱着眉头,紧接着便快步转移了地点,将阿九经常或喜欢呆着地方都找了一遍,皆是一无所获。迎音蹲下身子,露出几分无措来。
阿九不见了,院子里的鬼急忙了头,便见得门主脸色难看的踏进院门,见着阎罗王家的小公子的铃铛还在腰间悬挂着,脸色更黑了。
那一束铃铛是阿九刚来到阴间的时候储存在别的地方的部分鬼魂之力,是体内已经枯竭了的阿九急需要的。
许是怒到了极点,门主脸上的神情反而显得淡然起来,脸上挂起了平时温和的笑意,“怎么回事?”
“院,院子里贴着那些鬼画符都没有动过,主,主子也一直很安静,上午也一切都好好的,还同我们开起了玩笑,我也不知道主子怎么就突然之间就没了,呜呜,呜呜呜……”迎叶跪下来,整个身子都颤抖的不停。
迎音跪下来,沉默不语,肩膀抖了抖。
门主望着空荡荡的屋子,良久一叹,“这便是你自己的选择么。”
“很好,很好。”门主抚掌,缓缓的勾起了嘴角。
那么你的病多少是装的?
以前知道你一直爱看戏,不曾想起你演起来也是那么的逼真。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而过。
事隔三年,阿九已经消失了三年。
门主站在院门口看着梅花落了一季又一季,这三年来,基本上把阴间给掀了,都没有见到阿九的身影,若不是自己早就在阿九的身上打上了印记,不得不怀疑阿九已经灰飞烟灭了。
随着阿九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个穿红色衣服的。门主凝目,有一种难以宣泄的悲伤。实在无法相信百年来寸步不能离的一只基本上是自己看着长大的鬼,突然就失去了消息。
门主快出院门口的时候脚步有些踉跄却又稳稳地站住,脑海中那个抬头略有倔强的身影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院子里的鬼还在找,迎叶每天哭红了眼睛守在阿九的房间里。“呜呜呜,主子,我要对你负责,你赶快回来吧……”
迎音脸色有些黯然,试探的伸了伸手抚摸着小丫头的脑袋。
院子里的名医遣散了不少,小药童还执着的抱着药箱研究着药…
看门的大叔依旧喜欢打着瞌睡,但是怎么赶也赶不走,口口声声的闹着,等着自家的主子回来……
佛说一切法,为度一切心,我无一切心,何用一切法。
“阿弥陀佛,施主,繁花虽开得灿烂,却易凋零。”
一座古寺隐没在一片苍翠中,深山古寺的深处旁边有一处院子,院子里住着一个颜色倾城,双目失明的鬼。
这只鬼每天早晨前来造访古寺,风雨无阻的来同道观里的鬼聊天下棋论道,不问世事。
阿九用手触了触风,:“花虽易消逝,那么总有它存在的意义吧。”随即叹了声,“要不然这世界满是离离原上草岂不枯燥。”
住即不住,不住即住,无所住,即是住。
阿九披着一身的斜阳回到院子里的时候,院子里鬼听到脚步声,笑着打趣道。“我来的时候便将你院子里你收藏的藏本一同拿过来了。”然后那鬼走进了阿九,压低声音道,“没想到早些年你的口味是这般惨不忍睹。”
阿九拨了摸手上的佛珠,一尬,也禁不住感慨那些年自己的心真的脏脏的。
山寺里的繁花开得热热闹闹,夜晚,阿九披着衣衫去听落花声。
若说这三年顿悟了什么,便是知爱一个鬼成本太高,尤其是对于阿九来说,要拿生命去承受它的重量。阿九便知道自己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