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排长喝令大家停下,声音的余波尚未平息,不少人才停下后未能适应,嗓子带来的干痒迫使他们咳嗽。
“宣布一些纪律。”台郃于营帐内踱来踱去,“在这个排,不允许有人搞霸凌,不允许有人搞孤立,不允许有人拉帮结派,这是三不允许,也是我的忌讳,希望你们听您白了。
还有,你们任何人在闲暇时间,可以回家省亲,可以外出购物,可以饮酒。但是,酒后不可乱性,不可欺凌百姓,允许你们做一些事,别给我惹事。
你们一定好奇,我们排为什么没有分配班长,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是我的排,我说了算,我会给你们每三个人分成一个小组。听明白了没有?”
“是!长官!”
“很好,下面开始分组。”
台郃的分组特简单,他随手指着相距最近的三个,这三个人就是一个小组了。
分组到了一半,台郃指着一个士兵:“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士兵不语,台郃压住帽檐走过去,和这个士兵脸贴脸。
“我在问你问题,回答。”
“我拿的……”
“喊报告!”
“报告!我……”
“等我允许后再开口!”
“报告!”
“讲。”
“是纸牌。”
士兵两只手伸出,每一个手里都抓着一张纸牌。
台郃一把抢过纸牌,在手中撕成粉状。
“平常我不管,如果再让我看见你拿这玩意站在队列里面,我让你吃到肚子里面去。”
“是,长官。”
旁边几个士兵被震慑的大气不敢喘,等台郃走开了,才敢去对视上两眼。
他继续分组,给向笃、余涟还有不省人事的大壮组成了一个组。
本以为分完了就算了,哪成想这位排长直接对准了余涟:“表不错,多少钱?”
余涟沉着冷静的回答:“报告,没多少钱。”
“没多少是多少?回答我的问题。”
“一千二百库伦。”
这块腕表的价格不可谓不高,营帐内的士兵们满场哗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向笃忍不住朝身边这人的手腕处看一看,却被台郃斥责一声:“很好看吗!目视前方!”
因为距离极近,向笃让这一嗓子吼懵了。
而台郃是不打算就此放过余涟的,他阴阳怪气的问:“你是哪个大商人家的吧?还是说你是贵族啊?”
余涟不语,平静的看向前方。
台郃头部微微上扬:“我再问你问题,希望你回答。”
“贵族。”
“那你应该去做军官,怎么到这里来了?你觉得你应该是军官还是士兵?”
“普通一兵。”
“你是军官还是士兵?”
“普通一兵。”
“军官还是士兵!”
“士兵!”
“我希望你回答军官!”
“我是普通士兵!”
两个人都像公鸡一样,挣着溜圆的眼睛,红着脖子,用最大的声音相互喊话。
从始至终,余涟都没有改变过他的回答。
台郃从余涟身边挪开,再给其他人分组,二十五个,总会有一个漏掉的,面对最后一位,台郃说道:“你就在这里等着,等什么时候再来两个人,你就有自己的小组了。其他人,都出去站好,注意,是按照小组。”
“是!长官!”
士兵们疯了一样跑向外面,他们都在台郃看不到的地方挤眉弄眼,表情是愤怒和不屑。
向笃想跟着大部队一起涌出去,排长连续的吼叫已经让他慌张不知所措,等快要冲出营帐了,才想起大壮的境遇,只能再返回去。
才回头,就看到瘦弱的余涟正想办法扶起大壮的伟岸身躯,他咬着牙去做,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看到这里,向笃想过去帮忙。
台郃果断暴躁怒吼:“谁让你回来的!出去!”
向笃原地停留三秒,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转身跑开,他已经后悔了,还不如不来部队,果然,家乡的老人说的是对的,来这里就是纯粹找罪受。
“弱鸡,你打算磨蹭到什么时候?”台郃眯着眼睛,跟在余涟背后,用相同的速度,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动。
大壮处于完全摊开成一坨的地步,原本身体就强健,体重自然少不了,平时从不锻炼的余涟,有些经受不住。
可余涟咬着牙不说话,任性的一步一步向前。
等离开了营帐,他实在累了,停下来休息。
排长立刻讥讽:“哦呦,小弱鸡不行了?”
余涟只得咬紧牙关,坚持把大壮弄到了队列当中,并和向笃一左一右去衬托。
台郃还没在营帐中走出来,他眉头紧锁,咳嗽不止,一口血顺着嘴边流淌出来。
当他不再咳嗽后,方才擦干鲜血,毫无表情的出了营帐。
唯一还留在里面的那位,一是摸不着头脑,二是幸灾乐祸。
营地其他排的士兵,没这个排这样狼狈,一个个摩拳擦掌,等着认领武器。
台郃背着手,在他的兵身上扫视,不由得气恼:“看你们一个个的,站没个站相,你们会站着吗?两条腿不会站就四条腿趴下,别在这里丢人。”
士兵们被说的恼火,可身在军营,不得不照做,他们用自己认为最标准的姿势站定,而在台郃这里,还是不过关。
其他排的士兵好奇心爆棚,夹杂着各种评论的语言,对着这个排指手画脚,弄得大家很没面子。
士兵们只有几个在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