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小捏了捏男人的手心，乖乖坐回座椅上，一脸抱歉的看着霍启阳。
“要听医生的嘛，等下就好了。”
霍启阳一脸得意，扬着下巴瞪了眼周忆南，三下两下就清理好伤口。
“别以为你说两句好听的我就跟你一伙了！”
霍启阳低头整理着药箱，就听到黎小小接了一句，“你怎么跟恶婆婆一样？”
转身牵起周忆南的手，头也不回的朝楼上走去。气的霍启阳牙根痒，又拿他们两个人没办法。
“我就是找虐的！”
周忆南洗完出来，见黎小小坐在沙发上翻着网页上的新闻，看的正投入。
余光注意到不远处的人，黎小小抬头，“洗完了，还有工作要忙吗？”
男人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迈开步子，顺着她身边坐下。
“不是有话要问？”
黎小小将平板放在一边，“嗯，可以吗？”
女孩脸上没有一丝复杂，只有等待他的回答的期许。
“当然。”
周忆南放了话，黎小小一个激灵坐直身板，眼眸里满是期待，“发布会上的照片，是真的吗？”
“嗯，管家拍的。”
黎小小又换了个舒服的动作靠在沙发上，两首挽着他的胳膊，“可以再多讲讲吗？”
不想让她脸上那点期待消失，男人大掌轻轻帮她理了理掉下来的碎发，“好。”
“那天是个下雨天，我和周怀宸打架，他摔伤了腿，我摔到了胳膊·········本来就很烦，管家一直在旁边转着要拍照片让林女士看·········然后临床来了一个小女孩儿······其实我一直以为是男生的，哪个女孩儿会那么皮，还划伤了眼睛·········”
他的声音很温柔，像六月傍晚的微风，他独有的声音和他身上的气息，让黎小小想要无限靠近，下意识躺在他腿上，盯着男人好看的下颔骨。
“后来，我发现那个小女孩一直不说话，她的家人也没怎么见过·······那天她哭着闹着说想吃苹果，来了一个女人，手里拎着香蕉，一脸不耐烦的说，香蕉好，十块钱可以买很多········”
香蕉好，十块钱可以买很多······
一句话，刺痛了她的回忆，她永远不想回到的过去。
原来那个少年，在她病床隔壁的少年，却清楚的记住了点点滴滴。
黎小小眼神有些慌张，不想哭出来，努力将眼泪逼回去。
“那个女人是我后妈。”
黎小小张口解释，缺不了声音里满是哭腔，男人嘴角勾动，抬手抱住她的胳膊。
“嗯，我知道，那天我在外边听到了。”
“所以后来我吃的苹果是你的？”
男人点头。
“还有蛋炒饭？”
“太腻了，我不喜欢吃。”
突然间陷入了沉默，这样难得的时间里，难得他们会相互坦诚，聊着她从没有注意过的曾经。
“谢谢你目睹了一段我不堪的童年。”
“小小。”男人突然喊了她的名字。
“那是同情！”
她摇头，“不是的，起码我现在知道的感觉，是感动。”
侧了侧脑袋，将脱眶而出的眼泪顺着男人的裤腿擦了擦。
“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这样默默关注着我，即使是短短的时间，你一点都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心狠手辣，我看到的这个男人，是善良的。”
看向男人的时候，余光瞥见了他手腕上的时间。
男人似乎因为她的话而顿住，黎小小拍了怕他，“时间不早了，我们去睡觉吧。”
说着，黎小小便自顾自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乱的睡衣。
看着她的背影，周忆南想了想还是开口。
“没有别的想问的了么？”
黎小小顿住脚步，身后的男人又说道，“只有这一个机会。”
她当然知道，可今晚在周家老宅的形势，即使不明说，她也懂了八九分，如果此时此刻再没头没脑问上一嘴。他肯定会说，可说出来，他也会再烦心一次的吧。
想了想，立刻转身，重新走到男人身边，郑重其事道，“两种结果，一：那孩子是你的；二：那孩子是爸的。如果你说我们领回家自己养，我可以接受，如果不，你会安排好。”
看着她郑重有力且井井有条的说法，男人刚想开口，却又被她打断。
“我只是不想让你再说一遍，增加虚无缥缈的烦心，不是不在意你的意思。”
男人就这么看着她，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眉眼带着淡淡笑意。
“我知道了。”
可能是心里想了很多事，黎小小躺下很快就被困意包围，睡前她迷迷糊糊对着身旁的男人说了一句话，“谢谢你。”
男人一手被身边的女人枕着，一手搭在自己脖颈下。黎小小软绵绵的口吻声，跌落在他耳畔。
他看着那抹熟睡的面孔，脸颊绯红，小巧的鼻翼，不知她在做什么梦，眉头也总是蹙起，一会儿又舒缓。
忍不住抚平微微蹙起的眉心，低声轻笑，声音有些低哑，“我恨庆幸那个时候遇到你，如果不是你差点丢掉性命，我们这辈子都不会相遇的。”
你觉得不堪的回忆，正是我庆幸的时刻。黎小小，我从来都不是善良的人，你还是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我。
一早醒来，许久没有联系过的盛紫涵突然打电话找她，天气也不错，就一起约了下午茶。
到一家咖啡店后，黎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