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又沉到了不知底的地方,整晚的大好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
我阻止不了他前进的方向,也不想在他焦急的时刻给他添乱,只沉默不语,憋着闷气跟随他到了妇幼医院。
袁秀成惨白的面容格外憔悴,瘦削的脸蛋令人心疼。
原来,她不小心摔倒,流产了。
护士面无表情的说,袁秀成多次堕胎,子宫壁已经很薄,今后生育的几率很小。
洛瑾承的俊脸顿时冷了下来,眸光森寒,我瞥见他拳头紧紧的揉到一起。
那是他挚爱的女人吧,他是在为挚爱痛心吧。我想着。
既然不愿意生养,为何要一次次的受孕?是抵制生小孩这件事,还是抵制……孩子的父亲?
我想到他们的家暴,倏然生起几分怜悯和同情来。
可是洛瑾承,你们早已分道扬镳,你现在的疼惜又能改变什么?难不成你们还要再续前缘?既是这样,当初为何要分开?分开了又纠缠不清,苦的又是谁?
新年的第一天凌晨,我满心惆怅和悲哀。洛瑾承详细问了病情及注意事项,迅速的申请了vip病房。
我实在没那等心情杵在那里假扮贤惠,木木的走到露台,望进无边的黑暗,脑海一片混沌。
洛瑾承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我瞥过头时他也正一瞬不瞬的注视前方。
沉默了片刻,他才幽幽的道:“我只是觉得她很可怜,曾经那么骄傲,却要日夜面对这么个男人。”
我凝望着他的容颜,终于忍不住问:“当年……当年她踢了你,你……一点不怪她?”
他嘴角一抽,喉结微转,“那不是她的错。要怪,只怪我当时不争气,对很多事都无能为力。而我现在能做的,便是力所能及之时能帮则帮,虽然这并不能改变什么。可是,至少我会心安。舒华,你明白吗?我帮着她,我会心安,所以,希望你能理解,我跟她,不会有什么改变。”
他倏然撇过头来,对上我凝望的视线,那深邃的眼眸里,有些许的哀伤和无奈。
我很想问当年为何她要踢他,结果护士走了过来,说病人醒了,嚷着要见他。
洛瑾承二话不说,当即冲了进去。
我浑身无力的跟着,定定的站在门口。洛瑾承一出现,袁秀成竟然抓起他的手,小声抽泣起来。
洛瑾承挪了把椅子坐下,始终将她的手牢牢拽在手里。
我浑身冷了下来,双眸死死的盯着两只交缠在一起的手,半天没有挪开眼。若不是眼瞧着床上的人一身虚弱、满脸憔悴,保不准我会冲上去甩开他们的手。
这一出执子之手,究竟是无奈还是情之所动?
跟我解释只为心安,可有想过作为你女人的我内心的感受吗?
可是,你已为自己的行为作了圆满的注脚,竟让我一点质问的余地都没有。否则我就是无理取闹,不近人情。
宽敞的vip病房,你俩互诉衷肠,我才是多余的。
我悲愤离开。洛瑾承的车钥匙在我这里,我估摸着今夜,他是离不开这座医院了,索性油门一踩,将车开走。
清晨收到他短信:你回去了?
不回去难道守医院一边看着你们卿卿我我一边喝西北风吗?
我回了个“嗯”字。顺带加一句:你的车我开走了。
他很快回道:好,抽屉里有油卡,注意安全。我这几天要处理些事情,顺便还要过来照顾她,对不起,你要自己玩啦。过几天再陪你。
照顾她才是首要任务吧?
我气得将甩到一旁,继续闷头大睡。
……
三天假期虽然计划泡汤,但要清净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摊上这么个爱闹腾的室友的情况下。
她呼啦啦的怂恿我跟着他们去郊外烧烤。我本想推辞,一想起洛瑾承和前任关系暧昧的在医院朝夕相对,心恨了起来。
我为何要因为他把自己锁起来?
欣然前往,并说不用叫何庆伟来接了。
小红一脸疑惑,待坐进洛瑾承的宝马时,手掌一拍我肩膀,“行啊,这会儿开窍了啊,懂得跟男人谈条件了啊。有进步。”
我白了她一眼,“借的。”
“借着借着,让他把户头一过,不就是你的了?不过,这车是他常开的款,你同事一眼就能认出来,多没神秘感,还不如叫他送你台新的……”
“系安全带!”我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胡乱猜想。
……
毫无悬念,李维亚跟何庆伟都兴致勃勃的来了,还有另外四位,都是小红的朋友。
有位一看我开的车,感叹道:“这车真拉风!”小红立马接话:“男票送她的。”
我淡淡的说:“别听她瞎说,不过借来用用罢了。”
其实,对于洛瑾承女人这个身份,我已能坦然接受。他的人,他的东西,我亦能心安理得的享受使用权。
这样的思想转变,也让我心头一惊。爱情,有时候是一种占有,与物质无关。更何况,座驾于男人,某种意义上来讲,是种亲密的象征。
我开着他亲密的物件,某一瞬间会觉得,我能拥有他的许多。
不过,对上李维亚复杂而神似哀伤的目光,我却漫出了丝丝不安。
私下里,他再度跟我道歉,说那天真的喝多了,下不为例。
我点点头,道:“我接受你的道歉,也希望你真的能明白我那天说的话,理解我的心意。”
他说:“我明白,也希望你别介意,也别自此与我划清界限,我不想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