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如果你不吱声,好好的去按分工做战士们的思想工作,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埋怨你,打仗就是这样,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观点,可一旦指挥员形成决心,以战斗命令的形式下达,那不管他是谁,天王老子也要无条件的执行。战时军事首长负责制度,你应该很清楚,从你上了阵地就开始与我不断的争论,这本没什么,可你在三号高地都干了什么?你是在执行上级的袭扰任务吗?为了把你接应回来孟来福带去的战士牺牲了七个,跟你去三号高地的弟兄你带回来几个?”
“穆童,请你注意,这是战争,残酷的战争,牺牲是正常的,你的想法是兵不血刃一个人也不伤亡就能取得防御作战的胜利?为了胜利付出牺牲是必须的,当然我也不想看到同志们倒下,但这是革命的需要,只要能取得胜利,就是全打光了也值得。你带的穿插分队一百多号人最后剩下几个?你占领1062高地主峰以后全连还剩多少人?”杨翦除了战术谋略上与营长差不知多少档次,可在对伤亡问题上却是跟营长几乎一个腔调。
“放屁,告诉你杨翦,我率领穿插分队是执行上级的命令,为全团的攻击行动当开路先锋,我们‘大功六连’攻占主峰更是为了不折不扣的执行上级命令,就是全部战死也死而无憾,而不执行命令一意孤行造成伤亡失去我的战友兄弟的人,不管他是谁,老子会恨他一辈子。”我激动得控制不住情绪,居然用了“放屁”两个字,如果不是在坑道里有一群部下在身边,我会冲上去抽这小子两个大嘴巴子。
杨翦看我的脸也跟他似的由白变红,情绪激烈青筋迸露,真的有些害怕了,他甚至在最危险的前沿前警戒阵地和前沿的三号高地遇到疯狂进攻的敌人也没这么害怕过,后来在受到包围被孟来福接应回来时怕的要死,可还是没有现在这种感觉。他可能从来也没见过有人如此的暴怒,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雷庭万钧,什么叫势不可挡。
孟来福和几个排长还有二炮连的指导员也过来拉住我,都一个劲的劝,还不断的向杨翦使眼色,让他别多嘴,意思是“没追究你擅自做主不执行命令的事就差不多了,消停的歇会儿,老实的呆着得了,再搁这胡说八道大放厥词,依连长的脾气能把你赶出‘大功大连’,闹不好能一枪把你小子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