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夫人，我家娘娘在沐浴，并非是不在寝宫。”
娄慧从偏殿走出来，果然看到已经独自落座的贵妇。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今日见到的慕容芸和往常相比，有些奇怪。
至于奇怪在哪个方面，一时的，她也说不出来。
慕容芸看到她从里面出来，收回目光，语气寡淡：“既然如此，那我便在这里等柔妃娘娘沐浴完出来。”
“慕容夫人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就行了，我家娘娘之前就曾放出话，据不见客，无论是谁，就连皇上也不例外。”
换做以前，慕容芸早因为一个婢女的无礼而翻脸了，而此刻，不仅她脸色平静，就连她身后的嬷嬷，也是安静的站在那，没有插口半句。
“我知道，所以才会不请自到。”
“我家娘娘不见任何人，慕容夫人还是请回吧。”
娄慧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可她发现，她这逐客令落在慕容芸的耳中，似乎没有被她当上一回事。
她不仅恼怒的脸色怒变：“慕容夫人觉得你顾家在凤国的势力可以只手遮天了吗？我家娘娘与你素无往来，你又何必过来找我家娘娘的麻烦？逼死了自己的女儿不够，现在连带着我家娘娘，你也想逼死吗？”
在她提到顾月沁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娄慧的错觉，准确的可捕捉到慕容芸脸上一闪过去的痛楚。
闪过去的很快，快的让娄慧以为自己是花了眼。
意识到这点，她差点没有失笑出声，痛苦？
慕容芸怎么会痛苦？她这种没心没肺的女人，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女儿，如果她真的有半点的悔改，早就悔改了，而不是等到现在！
现在她能进宫来找她家娘娘，目的是什么？还不是看她家娘娘在这后宫之中活的好好的？
身为顾月沁最好的朋友，只要是她身边的，无论是朋友还是畜生，她就是能心狠的一个都不许留下！
娄慧现在心灰意冷，面对慕容芸时也不怕了。
语气咄咄逼人，看她的视线也充满恨意：“慕容夫人，您请回吧，我家娘娘是不会见你的。”
“我有事要问她，她若不见我，我便不走了。”
“不走？”
娄慧冷笑一声：“慕容夫人，想必你应该知道我家小姐有多恨你吧？她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今日敢进华阳宫的大殿，身边只带一个婢女，难道你就不怕，到时候我家娘娘看到你扑上来要了你的命？！”
慕容芸丝毫不怕，反倒是笑出声来：“我知道，她想要我的命，从沁儿死后，她就”“住口！你有什么资格唤沁儿的名字！”
娄清柔仅披了一件外衣从里面出来。
她单薄的身躯随着顾月沁的离世，每一日都会都在消瘦。
一月没见，此刻她瘦的仿佛变了一个人，只剩下皮包骨，只有那张娇弱美丽的脸蛋，让慕容芸知道，她还是她。
她看她的目光充满陌生和恨意，还和以前一样。
若说她对顾月沁有多冷漠，多厌恶，那么她对自己，便有多讨厌，多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