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夫一口一个“咱们”,听得在场的三十多人胸膛暖烘烘的。只见东主大人朝奋笔速记的熊成文等人点点头,继续讲道:
“这位盛教员讲得不错,却与吾和公中的用意有所偏差。以后要统一制定宣讲内容,提前让教员演练一二……”
正说话间,成江海的一位手下低头走近,将一个小竹筒交给带领亲卫的大牛。
大牛看了眼竹筒上绑缚的丝绳,发现是红色后目光一凝。他低头穿过人群,低调地将之放到东主大人的手上。
李毅夫咳咳两声,所有人识趣地别开目光。
打开蜂蜡,小心地拧开竹筒,轻微的断裂声表示竹筒没有被人动过手脚。李毅夫倒出小纸卷,打开细观……
“都看看吧。杭州北面城墙被攻破,永乐伪朝败局难免。”
“是加大筹码,将永乐伪朝的好东西尽可能搂过来的好时候了。”
李梦空第一个看,然后神色复杂地将其交给张万里。不多时,三十多人都看过了简要情报,各有心思。
李毅夫和刘成栋率军在江南血战数月,断断续续传回山里的消息足够拼凑出一些真相。
方腊那么强大,竟然败得如此快?
六月下旬,秦岭东南麓某些人家的小心思收了回去。不明摆着呢嘛,催促东主大人起事,真真是嫌命长的行为!
新婚第二晚,心中烦闷的李毅夫来到刘小慈的房间。
挑去盖头,用铜葫芦喝过交颈酒,吃过生饺子……
因为有了经验,心绪也被堵得难受,李毅夫没说几句话便熄了蜡烛,抱着娇羞难耐的刘小慈躺倒床上。
承受过破身之痛,刘小慈由少女转变为妇人。她紧搂夫君的脖颈,不顾疼痛,献上自己的所有温柔。幸福的眼泪与香汗混合在一起,沾湿发丝。
全部由胡桃木、香樟木、花梨木等名贵木材打造的大床,竟开始微微摇晃,可见李毅夫用力之猛。也可能是经验不足。
相比刘素素的紧致健美,刘小慈更显滑腻香软。李毅夫便如躺在小木筏上一般,任海流与海风把自己带到远方……
李毅夫问过刘小慈,确认自己这位娇羞动人的新妇经受得住,才一股脑地将一腔烦闷发泄到刘小慈娇躯之上。
足足欢好了四次,李毅夫才清除胸中块垒,力量不足的虚弱感也减轻好多。他担心伤到全心奉献的小慈,于是抱起这位瘫软无力的新妇到婚房内部的奢华淋浴间,用温泉水清理了一下身体,然后抱着放好贞操巾、脸红似血的刘小慈昏昏睡去。
六月二十二日,精神抖擞的李毅夫出现在判堂大院。
为避免起哄和骚乱打断审判过程,也是方便让更多山民参观,几乎每日都是人山人海的判堂大院拆掉了高墙,只留下一米左右的矮墙。然后公中严格规定,任何人不能踏入院门,也不能蹲在矮墙上吃饭,否则打板子伺候。
第一个案子是搞得东部秦岭人心惶惶的连环淫辱案。
在几位蒙面妇人的哭喊作证中,那个归化为秦岭山民不久的暴徒直接被判死刑,供几位立功但未见血的内丁练胆。
第二个案子是挂起来数月的安家和离案。
如今公中补全了相关规矩,所以安家两口子顺利和离。
这件案子在东部秦岭引发轩然大波,秦岭山民和秦岭土民,尤其是男性非常不满。然而没过多久,绝大部分人便在展露靠谱战力的紫荆营面前闭上了嘴。
第三个案子是缺乏证据、悬而未决的杀人夺矿案。
原告卓家是秦岭土民,被告邢家是秦岭山民。
公中越来越讲究数据,判堂尤其讲究证据。被争夺的那个小铁矿附近只有卓邢两家有能力开采,也证明不了是邢家指使杀人,只能由公中出资赔付卓家一大笔钱。
邢家的几个男人被判罚三年内不能离开那个小铁矿,否则按照畏罪潜逃处理。
在近千山民的恭送下,李毅夫带着上百人来到议事堂。
只见东主大人大马金刀,坐在披着虎皮的黄花梨木大椅上,喝了两口茶后皱眉问道:
“这两日,公中五房五处,甚至包括判堂和勇烈祠,为何总有人心不在焉、昏昏欲睡、纰漏百出?”
李毅夫面前的两排椅子,一排归李梦空、张万里等高级文职,一排归刘盛、杨营东等高级武职。
有人欲言又止,有人眼神闪烁,有人愁眉苦脸,大部分人低下头去。
邓宇顺比较实诚,便想从凳子上站起来说话,却被一位下属拉住了衣袖。
沉寂,诡异的沉寂……
李毅夫不明白了。他正待发怒,便听曾经的公中一号人物、自己最信任的老童生李梦空咳咳两声。
敢于当面揭开东主大人面皮的,也就只有李梦空,以及熊成文、四眼仔、雷达等东主门生了。
李梦空不愧是秦岭山民最尊重的李爷爷、老夫子。他已经卸下了大部分实务,自认看得清李毅夫的为人,于是起身叉手,提醒道:“敢问东主,上次休沐是什么时候?”
李毅夫手一抖,差点摔了茶盏。他脑海嗡鸣不断,微微张大嘴,呆愣在椅子上。
议事堂中有的是从蒙学出来后,便一直在公中做事,没有经历过多少挫折,心性单纯、精神脆弱的年轻后生,竟然委屈地抽泣起来。李梦空和张万里一个翻白眼,一个捏眉心,觉得必须想一个法子历练年轻人。
李毅夫终于知道,议事堂里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