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春楼三楼。
“笃笃。”
“请进。”
敲门声与说话声同时响起,小鸢有些惊讶,捏紧了手中的荷包,面带微笑的打开门。
门内,挂着一排珠帘,红光宝石状的模样,轻掀开珠帘,里面坐着个……和尚?!
和尚身着一身白衣,活像个披麻戴孝的,头顶上锃亮,双手合十做着祈祷模样。
小鸢轻脚挪步,等走到与和尚三两布距离时,她才弯腰,双手捧着荷包,递向和尚,她轻声道:“圣僧,这是我家姑娘给您的。”
和尚轻轻一笑,摇晃着脑袋说:“出家人不收礼物,更不骗人钱财。”
小鸢弯腰继续说:“圣僧,这荷包里不是钱财,我掂量过了,挺沉的。”
“那你觉得,这里面是什么?”
小鸢低头想想,而后掂量几下荷包:“莫不是石头?”
和尚忽然站起身,眉眼眯着,晾了一会儿小鸢,随后将她扶起。
“替我谢谢你家姑娘,”他面带笑意地说,“这些石头正是我所需要的物件。”
小鸢不解的看着圣僧摩挲荷包的模样,肯定是高僧要对这顽石加以驯化,说不定,这顽石是什么宝贝呢。
她在送完石头后,赶回了刚才的房间,却发现姑娘和小世子都不见了。没有办法,她只能回陌上楼等。
和尚在打开荷包时,便看见了绣在荷包上的图画,图画上画着一辆马车,马车周围挂满了珠帘,有一石头不偏不倚正挡在路间,那辆马车不得已停下。
和尚却笑了:“小余欢的手艺还是这么好。这小世子也是,好好做个人不成吗?非得做个qín_shòu。”
“——你说谁想做qín_shòu?”
和尚一惊讶,随即收了荷包,看向窗外的不速之客。
“阁下有门不进偏偏走窗,莫非也是个qín_shòu不成?”
那人笑了几声,翻窗而进,熟车熟路的顾自倒了杯茶,而后眼睛瞥向他手里的荷包。
“她给你的?”那人轻皱着眉问。
和尚点点头。
“行啊你司昱,我家小妹都给你送荷包了?你俩这莫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关系?”
听这语气,就是咱们余欢的小哥哥余椹。
司昱无聊的看看他,随手将荷包扔给了他。
余椹一看那又丑又破的模样,而且荷包里还装着几枚破石头,他尴尬的笑笑。
“你也别介意,我小妹她遇到不喜欢的人,就爱送些破石头、破玩偶,不要伤心,你还是有机会的。”
余椹说完,还拍拍人家的肩膀,装作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司昱却闻到他身上一股血腥味,他无奈的皱皱眉,这小子,肯定是去哪里打猎了。
“你哥知道你回来了吗?”司昱问,随即拿开他肩膀上的手。
余椹也不恼,摇摇头:“我哥不知道,我父亲也不知道。普天之下,知道我回来的人——”
“只我一个?”
余椹摇摇头:“廖将军也知道我回来。”
司昱皱皱眉:“廖槿也知道?”
“怎么?”余椹不满道:“我们廖将军为什么不能知道?”
“他…当然可以知道,只是,你为什么让他知道?我不觉得,你有什么可以让他知道的理由。”司昱的眼神带着试探,一湾清水里满是泥浆,被搅和的毫无章法。
余椹笑笑:“司昱,我有我自己的理由,你作为朋友的,应当支持我,而不是对我有疑问。”
司昱无奈的捏捏他的脸:“你啊你,你要是让你哥担心的话,我必须打断你的腿。”
“哎哎哎,疼,你怎么这么大了还喜欢捏我的脸,没大没小的。”余椹扯过自己的脸颊怒视着他。
“没大没小?”司昱靠近他,低声问:“余椹你心里没点数吗,你比我可小呢。”
“你比我就大几个月,有什么了不起。”余椹哼哼几声:“而且,我哥说,以后见到你,不用喊什么称呼。”
司昱眼神一愣,随即问:“那你哥让你喊我什么?或者说,你哥平常喊我什么?”
我突然很想知道,我不在的这些年,锦鲤你是怎么称呼我的。
“我哥让我喊你名字,至于我哥喊你什么。”他狡黠一笑,勾勾手指让司昱靠近点。
司昱靠近后,他冲着他的耳朵大声喊:“司昱大笨蛋。”
司昱随手抓住了余椹的衣领,手渐渐摸向他的脖子,眼神突然变得凶狠,嘴角一勾:“余椹,想好了再说。我不想问你第二遍。”
余椹被人揪着脖子,一时间有些使不上来劲,司昱这个家伙,就知道欺负我,要是让我哥知道了,非得把你腿给你打断。
“那个那个,我说,我说还不行嘛,”但目前来说,还是保命要紧,“我哥喊你阿司。”
“当真?”司昱问。
余椹十分肯定的点点头,而后示意他的脖子,司昱这才放开,余椹的脖子已经有淤青了,可见他的力气有多大。
余椹发现在小和尚处也讨不到好,只好继续去北山打猎。
司昱耳边只有那人的声音,那人轻轻喊着他阿司,那人的脸庞,和那人清澈无波的眼底。
想来他不在的那三两年,锦鲤理应过得很好,不必他挂念。
他从身后拿出那一荷包,没错,刚刚给余椹看的,是他秀的荷包,原本打算送给锦鲤的,但现在看来,绣工还有待提高。
“小世子事情也是多,非得惹的她生气,不生气还好,还得一空闲,一生气就得去会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