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回到家，奶奶早已做好晚饭。祖孙二人坐在昏黄的堂屋里吃完晚饭，叶子刷碗，奶奶就去胖婶家串门。
胖婶家那条叫豆豆的狗很喜欢奶奶，每次都在奶奶的脚边窝着，哪也不去。
今天有好几个人加叶子的企鹅号，申请信息都是说娃娃论坛过来的，叶子想起昨天燕子说的话，估计是她介绍的，就同意好友。
施子黎坐在电脑前，看着自己的申请通过，长呼一口气，一连串打出一段话，发送出去。
“你好，我是在水友梁上燕的帖子里看到了你的娃娃，想来问一下娃娃怎么卖，可以定做吗？”
叶子扭头看了看床上横七竖八的娃娃，有些沉默。
这些都是她做坏的试验品，用的还都是旧衣服的布料，卖钱的话要怎么算钱？
【不如你去问问燕子？她可能会懂。】
叶子按照007说的给燕子姐发消息，没一会儿燕子姐就回复了。
“卖的话100一只，定做200一只，就这个价格，不用讲价。”
“......”
叶子刚才还想说20都卖贵了呢。
【100一只真的可以吗？不会被人说诈骗吧？】
深刻了解到现在的物价后，007身上也背负了欠债百万的负担，怎么想一只诡异破旧的娃娃卖100块钱都有点漫天要价的意思了。
这和叶子的想法一样，想了一会，叶子决定还是把价钱调低点，不然把客人吓跑了怎么办？
“你好，成品娃娃50一只，定制150一只。”
施子黎有些意外，这个价格出乎意料的低。某宝上也有差不多价格的诡异风格的娃娃，可是做工劣质，单是看修图过的照片没什么不行，暗黑的气氛配合着娃娃，烘托出来的恐怖感十足。但一把娃娃买到手，就会发现那种感觉纯属错觉。
他从初中就特别喜欢恐怖片，后来爱上搜集周边产品，这在他看来是一个发泄压力很好的方式，但是每次买回来娃娃往家里一放。看起来跟小孩子的玩偶没什么区别。
今天在论坛里翻到一个帖子，楼主拍摄的几张图片特别对他的口味。
医院里幽暗的走廊里，一只满是缝合线的娃娃孤独地躺在地上。单是这样想着，他都能脑补出来许多东西。
于是施子黎问楼主娃娃哪里买的，楼主给了他个企鹅号。
一个明显是刚注册，头像还是原始头像的灰色小号。
“那成品有哪些能拍给我看一下吗？”
“能。”
名字只是一个点的灰色小号跳动一下，继而沉默下去。
叶子随手拿起一只娃娃，在房间里看一圈，到处堆满东西，老式木头箱子上放着棉被，电脑桌堆满落尘的书，摆放娃娃的地方都没有。
【放窗台上拍吧，那里光线还好点。】007建议道。
好像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了。
过了五分钟左右，施子黎收到一张图片，点开，放大，他露出满意的笑容。
卖家明显很用心挑选拍摄的地点，昏黄的光映照娃娃，娃娃背后阴影绰绰的老树，还有娃娃坐着的木式窗台，风一吹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面无表情的娃娃双眼紧闭，黑色扣子缝合的眼睛中间一条黑色长线穿过，就连肢体都有一种诡异的协调感......
施子黎压抑住心中的激动，连忙保存图片到论坛里新开了一帖“大家来看看这个娃娃怎么样！？”
叶子和007紧张地等待回复，三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
【该不会是嫌弃娃娃又丑又贵所以不想买了吧？】
叶子看看手机里的图片，看了半响，“会不会有点太吓人了？”
007跟着看一眼，不敢再看第二眼就闭上了眼睛。它已经搜索出最适合叶子拍照的教程告诉叶子了，可不管什么角度拍，好像都有些诡异......
回想起第一天胖婶被叶子吓得屁滚尿流，007都怀疑叶子的房间是不是真有特殊的灵异感？
手机企鹅疯狂跳动，一时间竟有十几个人陆陆续续请求添加好友，申请原因都是论坛上看到帖子来的。
叶子和007相对茫然，这是发生了什么？
“在吗在吗！不好意思我刚才太激动了，没忍住跑去分享一波，算是给老板您打个广告，刚才那个娃娃我要了，钱怎么转给你？”
片刻后，叶子告知的账户里多出来60块钱。
“那十块钱算运费，明天一定要发货啊！谢谢老板！”
这次，就连反应迟钝的叶子都感受出来他的热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