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见过额娘!”叶氏看起来应该是刚起,正在铜镜全面由着下人梳妆打扮着,一早就在铜镜里头看着自己的身后探出来了一个小脑袋了。
叶氏笑了笑,“晚晴这一大早的,怎么来了!”叶氏并没有回头,只是在铜镜里头看着谢晚晴的模样,谢晚晴今儿个,身着一身白色祥云的衣裳素净之中分明又透露出来了一丝雅味儿。
“晚晴伺候额娘梳头吧!”谢晚晴并没有回答叶氏的问题,而是转了话锋。
叶氏一听谢晚晴要帮着叶氏梳头,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一些,虽然谢晚晴和叶氏亲近,但是后期从来都没有如此过,这一次还是谢晚晴自己提出来的,叶氏的心里便是一阵暖流。
“甚好,快过来吧,咱们晚晴这个年龄怎么光喜欢穿这些衣裳,未免也太素淡一些!”
“祖母说过,礼佛之人就该要如此清减度日,但是心中更是要一心向佛,额娘你说对不对?”
“你祖母说的自然是对的,只是想不到你小小的年纪不吵不闹的,这一般懂事,还会孝敬你祖母!”
两句话的功夫,原本伺候着梳头的宁嬷嬷已经将梳头用的篦子交给了谢晚晴。
谢晚晴并不急着帮叶氏挽起那三千烦恼丝,而是开始细细的帮着芳姨娘梳头,屋子里头渐渐的弥漫着桂花油的清香。
“晚晴看出额娘神思倦怠,想来,近日睡得并不好!”谢晚晴使得力道正好,让也是当真是觉得舒服的很。
“只是有一些失眠之症,无妨!”叶氏说的就摆了摆手。
“这若是调理不好,额娘怎么不请大夫来看看!”
“这样的小毛病有什么可看的,况且你祖母这几日崇尚节俭,若是被你祖母知道了我这样的小病小痛也大张旗鼓的请个大夫来,该要不开心了!”
“那应该请宁嬷嬷出去抓一些安神用的药呀,额娘舒服吗?”谢晚晴梳头可不像是宁嬷嬷一般只是匆匆的划过头皮,而是梳得缓慢,说是梳头,更是像是按摩一般。
“甚好,倒是叫晚晴费心思了!”叶氏一脸享受的模样,嘴角依然还带着笑颜,竟然闭上了眼睛。
“那便是额娘心内郁结所以才会觉得舒服,晚晴猜,额娘必定有心事!”
这奶声奶气的声音,原本听着就甚能开解人,叶氏拉住了谢晚晴的手,“好孩子,还是你懂额娘!”
自从老夫人放权以来,叶氏日日顶着巨大的压力,生怕就如此给人落下了话柄,怎么能没有心事,即便是日日如履薄冰,也奈何不了老夫人在一旁提点这,说是提点,倒不如说是找茬责骂,总之叶氏事事都如不得老夫人的眼睛。
“额娘若是日日如此下去,那可不行,晚晴自知年幼,但是愿意倾听额娘的烦恼,额娘若是能够开解心绪,那么说说也好!”
“你还那么小,怎么能懂,这正房呀又是当家主妇,日日都差池不得,不然就会被人早背后说闲话,好孩子这样的事情,你便是不懂也罢!”
“晚晴虽然还小,但是都懂,额娘性子安静随和,但是若是在管束下人治家方面不严谨的话,只能任人爬到了头上去,祖母也会因此心中不满。
额娘时刻都是正房,是爹爹的妻子,更应该管束好下人还有妾室,若是爹爹对于妾室的恩宠太甚,那么额娘也应当尽劝诫之责,要说如今恩宠正盛的,说来也奇怪,爹爹就像是着魔了一半,冷落了妻妾不说,先前也和晚晴说过,一进了那房间里头,头就晕乎乎的。”
叶氏一听这话再一次睁开了眼睛,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谢恺了,倒是没想到原来还有那么一档子事情,原本只是知道,芳姨娘盛宠罢了。
“晚晴,这芳姨娘可是你的生母,如今我倒是看见你们关系疏远不说,你怎么如今还说起来了芳姨娘的不熟来了!”
“芳姨娘确实是晚晴的生母,但是额娘是晚晴的嫡母,身份更加高贵,爹爹更是晚晴的父亲,先前芳姨娘所做之事,额娘不是不知道,既然生母疼爱姐姐,那么晚晴更应该与爹爹站在一边。”
“你这孩子,不光机灵,倒是眼里头看的也是极其清楚的,也就只有你会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
叶氏说话间,心情自然也是阴郁了不少,“额娘快看,晚晴梳的发髻好看么?”
谢晚晴也感觉到了叶氏大概是心中苦闷,所以自然想要逗叶氏开心,看着铜镜里头,一张苍老但是不失风韵的面孔,青丝就在说话间已经被谢晚晴挽起梳成了一个油亮的发髻,上头点缀了星星点点的碎花,再配上一个翠玉簪子,让人一瞬间就耳目一新,这倒是要比宁嬷嬷平日里头做出来的好多了。
叶氏看了看铜镜里头的自己,随即就满意的点了点头,“晚晴都说了,额娘是最漂亮的,怎么额娘整日唉声叹气的,说自己老了呢。”
“你这个小机灵的,尽会说漂亮话!”叶氏便是直接就一点谢晚晴的小脑袋,谢晚晴的眸子里头透露出来了一丝丝无辜的意味。
“晚晴才没有呢,晚晴说的那可是实话,额娘晚晴该要去给祖母请安了!”谢晚晴拉着叶氏的手左右摇晃着,颇有母女之间亲昵的意味。
“嗯,去吧!”叶氏笑了笑答应了一声,谢晚晴就走了房门,还有叶氏惊喜的看着自己镜子里头的样子。
原本宁嬷嬷知道自己家主子的性子,所以时常给主子梳内敛不张扬的发髻,没想到,被谢晚晴那么一倒腾,再加上叶氏这一头的稍稍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