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梦梦不想去看她,垂着眼,平静道:“我让张询纳了你,你且收手。”
与其这般耗着,不如在事情还没到一发不可收拾前,不管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以琳琅进门平息此事。
魅蓝没回话,只掩着嘴巴笑,笑里带着嘲弄。
周梦梦真是一如既往的蠢呢。
梁王与周末瀚一共答应她两件事,一,给她白银十万两,二,助她进张府门。
前提是,她得一直将这出戏唱到尾。
待事情结束,流言不止间,张询不想娶她都没办法。
彼时,她不仅能进张家门,还能坐收十万两,还何要周梦梦一个愚蠢的承诺?
狐狸眼盯着那张锦衣玉食下保养的极好的脸,生出几分嫉妒。
起初周末瀚蛊惑她说,张询府邸只一个正妻,她若进了门,定能将温和的周梦梦拿捏的死死的。
她心动了,答应了,很有自信,凭着自己的手段,定能将张询迷的神魂颠倒。
谁知,进府一个多月,他满心满眼只有愚蠢的女人,压根没正眼看过她一次。
她见过太多男人,独独没见过真能做到一世一双人的痴情人,那份独一无二的宠爱,她每天都看在眼里。
她羡慕,她嫉妒,她想夺去!
“提议着实是好。”
还没等周梦梦抬头,便听那娇媚的声音话锋一转,吐出一句让周梦梦血液冻结的话:“若是姐姐向张家求一封休书,换我当张询正妻,我便就此收手。”
看周梦梦的脸色便知不会同意,有梁王的承诺在,她也不是真心要正妻,只想让她动怒罢了。
婢女气得连话都说不全:“你…你,你有何脸……”
说出这等话?!
周梦梦白着一张脸:“琳琅,我待你哪里不好,你竟要这般待我?”
魅蓝娇笑着:“哪里都好,独独张询对你的爱让我不爽。”
捏着兰花指一撩周梦梦的头发,一掀她的衣服,嫉妒道:“你们这些京城贵女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凭什么好的都给了你们去?”
而她只能被万人睡,千人骑,活在见不得光的泥潭里,为了那十两的赏赐,叫着恶心的老男人情哥哥。
真是让人愤恨老天不公呢。
婢女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气得都不知道该如何怼过去。
魅蓝媚眼如丝地缠绕着自己发丝,娇滴滴地道:“姐姐身体不好莫要动怒,这么一气,可是更加生不出孩子了呢。”
这一句话犹如刀子直击周梦梦要害,“你…你怎能…”
魅蓝摸着肚子,娇笑道:“不过,姐姐生不出来,妹妹能补上姐姐的缺失,以后张家有后了呢。”
话落,一句嘲讽传来:“张家有后?谁给你的逼脸说出这话?你也不怕大放厥词,让你家祖坟冒青烟!你也不怕给孩子找其它爹,让孩子亲爹冒绿烟!”
白欢满目嘲讽的过来,望着僵脸的魅蓝,嗤笑道:“以为什么野种,都能狸猫换太子呢?”
后面跟着几个狱卒,从白欢闯刑部大门就没敢拦,因为一只御贤亲王冷着脸,大剌剌地杵在门口,只敢头皮发麻地步步紧跟。
她敢正面刚周梦梦,却断不敢跟白欢吵,魅蓝定了定神,孤苦无依道:“我还能说谎不成,是谁的孩子便是谁的孩子。”
白欢懒得看她,拉住失神的周梦梦就往外走。
今天本来是想跟周梦梦说一下魅蓝的事,结果扑了个空,团子告诉她舅母出府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还能去哪?
不用想就知道,来魅蓝这找虐来了!
白欢无法理解周大姐来找虐的行为,出于什么目的。
非常想让她清醒一点,但扭头一看那张失魂落魄的脸,最终满肚子的话化为一声长长叹息。
房坚对北泠怕得很,得知人闯刑部,怂得没敢出来,等手下来禀告人走了,提着的心才放下。
忙问道:“打人了没?琳琅可有事?”
“没打,无事。”
“那便好,速去问问琳琅发生了何事,若能做证据,写下来呈给皇帝。”
“是,大人!”
白欢坐在周梦梦马车里,从那几句喃喃中,得知了前因后果。
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无语,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已经看清假琳琅阴险的为人——她所作所为除了帮北铎坑张询,就是给她孩子找个爹,还巴巴地去许下啥小妾……人看得上吗?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也能理解她的所作所为,毕竟头一次经历殃及池鱼的事,就想委屈自己委屈张询将事平息下来。
魅蓝却以超出她想象的厚脸皮,从身到心,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将她虐了一番。
也有好处,起码得到了锻炼,看,重压下竟被磨练的都不哭了。
周梦梦到此时才幡然醒悟,自嘲道:“我是不是很傻?”
白欢根本没办法接这种显而易见的话,只能转移话题,将魅蓝的身份吐了个干净。
她瞒去了飞飞跟隐形衣的事,将查到魅蓝身份跟解救真琳琅的功劳,全部扔给了北哥。
白欢的一字一句,无不冲刷着周梦梦的三观,浑浑噩噩地望着白欢,仿佛经历了一场从话本里被搬到现实的噩梦。
不,话本都没这般阴谋迭起,蓄意良久!
半晌,她才颤抖着问:“如此说,琳琅…不,魅蓝,从一开始便盯上了张家?盯上了我?”
“对。”白欢安慰道,“所以周姐姐你不必再自责,纵使你没救下魅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