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外加一匹马,漫无目的走了半柱香,白欢糟心的很,任天地间白茫茫的雪凇美景,也无心去欣赏。
话唠也有无力招架的人,无论她怎么找话,对方都只“嗯”“噢”偶尔“嗯噢”一块。
好像多说一个字,能要他百八十万。
话唠愤怒了,话唠狂躁了,话唠忍不住一个肘击过去,吼道:“你多说一个字会死吗!”
“唔…”
这一下算是把北泠打清醒了,起初他在气恼殷乔乔无理取闹,后来在气恼自个不中用。
打算好的心平气和看待一切,光遇到北容就喂了狗,再遇到殷乔乔彻底碎的渣都不剩。
他拿出排兵布阵的架势,筹谋了百八十条,防止自己再插手白欢人际往来的计策,便没太注意她的话。
直到她突然袭击他,才恍然回神。
清冷眸子有些迷茫:“怎么了?”
此前白欢还在嘲笑两方御史如小学鸡吵架,此时也跟小学鸡无二区别:“我要跟你绝交!”
北泠:“……不绝交,有事好好说。”
白欢冷笑道:“我看透你了北玄玉,你就是个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qín_shòu!你再也不是我的好朋友了,散伙!”
北泠哭笑不得地扶额,这都哪跟哪?
虽然不知道她在独自气什么,但还是忍不住纠正:“我觉得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不适合用在此情此景。”
“你管我,我就用!”
北泠沉思了一会,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噢,炸毛猫备受冷落,这是在闹脾气。
对于哄猫这种活,御贤亲王深有心得:“抱歉,我方才在想事情,没注意听你说话,是我疏忽。”
认错后,再给点甜头:“回家后我给你炖肘子吃。”
“呵,区区一只猪腿就想收买帝国女军人?”
不上钩也没关系,御贤亲王还有其他必杀技。
怎知,还没用上,就听那人话锋一转:“起码要再加一盘排骨。”
“好好好。”北泠轻笑一声,搞定。
等白欢的那口怨气过去,幡然一想,其实屁大点事,不值得这么叽叽歪歪的。
只怪北玄玉之前那么顺着她,把她这个好朋友好基友,宠成了一个半残废。
而人是得寸进尺的生物,尤其是那个姓白名欢的,已经心安理得习惯了他的乖顺。
就造成了如今但凡不依着,不说话,不搭理就火冒三丈的事故。
换作以前他爱咋咋地,现在不行了,就得跟她说话,就是咽不下这口被无视的委屈。
白欢觉得不仅北玄玉变了,她也变了,面对他,直朝娇唧唧的深渊里掉,还乐在其中,连朝上扑腾两下都不想的那种。
不能再想了,再想的话她可能会做出喊一句好哥哥,让他带她骑马,这种想抽自己的事。
火速转移注意力:“不正常啊北哥。”
“嗯?”
“蛮族已经输了一场,格朗达咋还要继续无用的比试?”
北泠淡淡道:“他知道皇兄心软,无非是想赢一场,有借口减贡品罢了。”
格朗达是个有野心兼并有计谋的人,且自是万分了解天狼,不会接受全输下敌人给的同情。
白欢一下子就明白了,思索道:“格朗达不比其他蛮人目中无人,他懂进退知收敛,或许能跟他合作。”
只要助格朗达上位,就能彻底掌控蛮族,“还能从他口中套出天狼在背地里搞什么风云。”
北泠却摇头:“不大行,别忘记了,蛮族是凤鸣的附属国,同时也是敌对关系。”
格朗达或许可以为了蛮族百姓,放下面子向皇兄跪地讨东西,但蛮族人骨子里流淌的倔犟,让他断不会背弃国家,转头去跟打败他国家的人合作。
他忌惮凤鸣,怕凤鸣,同时心里有一块被遮住的角落,在憎恨着凤鸣。
北泠点评道:“他是一头真正的狼,处于下风中,能狡猾的隐藏锋芒顺从于敌人,当给他找到突破口,会立马凶狠地咬向敌人。这种人,即使合作也难以掌控。”
一顿,又客观道:“对于惦念族人上,还是能让人生出几分敬佩的。”
与皇兄一样心系百姓,只不过可比皇兄铁血手腕太多了。
白欢好笑道:“这么了解敌人?”
北泠反问道:“不然你以为那四五年我跟蛮族在过家家?”
白欢摇摇头:“这不行那也不行,可有你皇兄受得了。”
“蛮族着实难以处理,只能且先静观其变。”
结果还没安静一上午,蛮族又再生风云。
中午时白欢跟北泠烤了半只羊吃,在某些时候白欢是真佩服北哥,只一点盐也能将羊烤出御厨的美味来。
吃完后,二人边赏着雪景边佛系狩猎。
因蛮族再三挑衅,激的一群汉子在心里立下军令状,势必要赢过蛮族,尤为刘威跟王府家将,跟疯了一样四处找猎物,根本不用北泠出场。
在山中待到下午五点多,冬猎即将结束,双方人马渐渐从山下退。
刚走到马车停放处,北容就着急忙慌地骑马而来,“皇叔不好了,找不到殷乔乔了!”
殷乔乔失踪地点在西北方向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之所以确定她在这里失踪,还要从几个时辰前说起。
与殷乔乔分别后,北容便打猎去了,半天都没找到羊,觉着无趣就想回宫。
到入口处时,随口问了一句殷乔乔回去了没,得到没有的答案后,北容又去问了其他三个出口,都说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