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白欢与推官的比试,皇帝与北泠也没阻拦消息,不仅在文武百官间传的沸沸扬扬,后宫也一片流言。
自然传到了太后耳中,昨天莫名其妙地让北泠给逃了,今天早早就派人去主宫门前拦。
太后身边最得力的李嬷嬷,双手交握微微躬身,朝车子里的人道:“王爷,太后娘娘让王爷携白姑娘与凤凰宫一叙。”
白欢:“……”
乌古古,这么直白的么,直接点她!
若来的是旁人,北泠大可令李鑫目不斜视地走车,偏偏来的是侍奉母后五十余年,连皇嫂都会给几分薄面的李嬷嬷。
清冷的话从车窗内传出:“比试刻不容缓,李嬷嬷且先回禀母后,待结束比试后,本王会带白欢去凤凰宫。”
白欢:“??”
朋友,不带你这么坑兄弟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嬷嬷也不好再强硬拦人,当即便笑着应:“是,王爷。”
她从后面宫女托着的木盒里,取出一支雕刻凤尾的玉簪,双手举着对着车窗,没说别的,只一句:“太后娘娘赠凤钦簪与白姑娘。”
后宫规矩多的很,赏人东西、送人礼物一向大有讲究,而带凤的珠宝首饰,只太后与皇后能尊享,一般不会拿来赏人,二般只赏给儿媳与孙媳。
白欢表情立马变了,用眼神询问:兄弟你老妈是怎么个意思?!
北泠内心笑了两声,清冷的脸却满是无辜:“我不知道。”
他朝黑脸凑了凑,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道:“给我个面子,去收下。”
白欢青着脸,我跟你什么关系就收你母后的礼物!我收你个乌古古的收!
北泠太了解她,光瞧她脸上的崩溃之色,便能想到她内心在咆哮什么,心里笑意越发浓。
李嬷嬷未说“请姑娘下来领赏”这等话,只耐心地重复一遍:“太后娘娘赠凤钦簪与白姑娘。”
北泠:“好朋友,我不好对李嬷嬷冷脸,你不下去拿咱走不掉,帮个忙。”
白欢咬着牙做深呼吸,平复掉内心奔腾的躁动,狠狠瞪了眼看戏姿态的北泠,下车了。
她抱了下拳,微微躬身以示对太后的尊敬:“民女谢过太后娘娘恩赏,但这份厚爱太过珍重,请恕民女不敬,民女收不得。”
李嬷嬷浅笑着望她:“白姑娘言重,太后娘娘对白姑娘欢喜的很,白姑娘受的起这份厚爱。”
白欢颌首,模样恭敬,语气诚恳:“民女谢过太后娘娘厚爱,民女初来乍到,理应前去拜见太后,奈何――”
她加大声音:“民女如今作为王爷护卫,随他东奔西走,无时间前去拜见凤凰宫,请太后娘娘恕罪。”
北泠手肘抵在车窗上,右手托腮,噢…知道她会辩解,却没曾想这般快。
李鑫目不斜视,耳朵却伸得老长,怎么个意思?王妃为啥在撇清与王爷已定的关系?
一琢磨,悟了,这份跨越世俗门第的感情不受人看好,王妃自卑,因此才不敢承认。
而爷没表明,是因他在想办法,让太后娘娘如何接受白姑娘。
白欢的话直白的很,李嬷嬷岂能听不明白,惊讶很好的藏于心里,面上温和笑意:“等白姑娘的事结束,太后娘娘定会在凤凰宫备上花茶。”
白欢:“……”
乌古古个乌古古!
努力摆出一张笑脸:“是,届时民女定去拜见太后娘娘。”
话到这份上,她还能怎样拒绝?
李嬷嬷举了举簪子,一改方才的态度,语气略微强硬:“既是太后娘娘所赠,便请白姑娘收下。太后娘娘第一次赠人“凤”为皇后娘娘,第二次为白姑娘,想必白姑娘断不会拂了这份厚重心意。”
白欢只感觉那簪子比火炭还烫手。
北泠嘴角勾了勾,唔,看来他的心上人这是“过关”了。
李嬷嬷拿簪子过来面上是赠人,实则为母后试探。
若不达标,哪怕她接了,也会当着他的面收回,若过关,就令李嬷嬷强硬送出。
也是,他的心上人这般惹人喜欢,谁又会讨厌她呢?
白欢身后的那双清冷眸子里,盛着的宠溺与爱快要溢出来。
瞧见李嬷嬷眼神看过来,北泠也没避讳,直白地表示对白欢的爱慕。
李嬷嬷浅笑着错开眸子,再次举簪:“白姑娘是他国客,既被陛下免了跪地之礼,便快些抱拳授礼。”
这强硬的话,直接绝了白欢绞尽脑汁找的谢拒,吐出一口气,先抱拳:“民女白欢谢太后娘娘恩典。”
后双手接过:“麻烦嬷嬷,能否把锦盒给我?”
李嬷嬷笑道:“姑娘不戴上?”
“便不了,太贵重了,若磕了碰了……”我乌古古的赔不起。白欢没办法只能先接着,想着等以后再找个合适的理由,把这个送儿媳的簪子给人还回去。
想法刚落,便听一句清冷:“护卫,过来。”
白欢转头,温和的表情立马变得凶神恶煞。
“过来。”
白欢皮笑肉不笑,行,你给我等着!
北泠将她头上的簪子取下,再把凤钦簪给她结结实实地插入发髻。
白欢:“……”
李嬷嬷笑着福身一礼:“老奴得回去侍奉太后娘娘,便不叨扰王爷了。”
等她急急回到凤凰宫,将方才的事叙述了一遍,精细到白欢的一个动作一个表情,着重提了御贤亲王眸子里盛的东西。
太后捂着心口,只感觉一直担心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那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