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老夫人痛心疾首地说教完,陈婉茹给陈老夫人跪下:“奶奶,孙女知错,孙女只是一时糊涂,孙女太爱王爷了,看到他有别的女人,孙女发了疯的嫉妒。”
脸上膏药被冷汗与眼泪冲完干净,残留的一点白混合着眼泪,滴滴落下,更为她添三分凄苦。
她一向善于利用人心得到自己想要的,比如太后喜爱乖巧脾性,比如陈老夫人最心疼、最见不得她哭。
果然,再旺盛的怒火,在那悔恨的泪水与红肿的脸颊下,通通被浇了个干净。
陈老夫人一叹,牵起从小视为掌上明珠疼爱着的孙女,柔声责怪:“以后再不能拿谎话去骗人。”
气虽消,却也满心失望:“你从小便乖巧,大了后更是知书达礼,你怎能做出诳语这等事?”
“是,孙女知错,孙女以后再不会犯,奶奶莫要生气了。”陈婉茹泪流满面的认错。
心里却恨极了。
为什么?
她白欢对陛下不行跪地之礼,那般张狂目中无人,都无人说她半个不字。
凭什么?
她又没做错什么,便人人都如天塌下了般对她!
见她认错态度诚恳,陈老夫人说了几句便作罢,忽而想起北泠的决绝,心头也来了气:“我瞧那御贤亲王不是个托付终身的好归宿,你且收了对他的心思。”
陈婉茹没回话,只低着头。
陈老夫人全当她被伤透了心,劝解道:“没了他御贤亲王,自有好男儿给你挑!”
又忍不住一叹:“来你这之前…我已与你爷爷说了此事,他很生气,对你很失望,本要执行家法,被我劝住了。你抄千遍佛经去哄你爷爷。”
“是,孙女知错……”
……
北泠出了皇宫,并未回府,马车停在了左相曲枫濡府邸前。
慌而不乱的把人迎进正厅,曲枫濡与小儿子曲径幽陪着御贤亲王喝了一杯茶,才等到他突然到访的目的。
不带温度的话自他口中而出:“左相为国为民几十载,也时候颐养天年了。”
谁人也没想到,第一次踏足丞相府的御贤亲王,竟送了这么一个“大礼”过来,曲径幽心中大骇。
左相却笑意连连,起身拱手:“这甚好,老夫这一把腐朽骨头,终能闲散的开开诗会,垂钓鱼儿了,老臣多谢王爷体恤。”
北泠从主座下来,左相送他到厅门口,他突然驻足,清冷问道:“左相嫡子近三个月在地方洲出职,何时归来?”
左相愣了一瞬,笑着拱手:“最迟后日抵达都城。”
“大功一件。”留下这句话后,御贤亲王便去也匆匆。
曲径幽克制到现在,终忍不住:“父亲,王爷到底是何意思?”
左相双手背在身后,丝毫不见被辞退的忧愁:“狐狼崽子要上朝喽。”
曲径幽并没有对王爷那句称谓有何感想,在王爷小时父亲私下便称他为小狐狼崽子,大了后便把小给去掉了。
一头雾水道:“王爷不是只喜欢打仗么?”
归来两年多,上朝次数屈指可数。
左相笑道:“不做不代表不喜。”
一但做了,便如一头凶狠的狼,不狩到猎物绝不罢休。
曲径幽不解道:“那……王爷让父亲辞官是好是坏?”
“好,大好事。”左相笑得意味深长,“凤鸣国开启大好光景,我等这些老骨头也该退下,换年轻人打天下了……”
……
回到王府刚好到晚膳时间,北泠轻车熟路地来到茗院,在刚吃没几口的白欢身边坐下,郑婶忙添了一副碗筷。
白欢边吃边看他,一副坦白从宽去皇宫做什么的表情。
北泠淡淡一瞥她:“你在百佛寺做了什么?”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还问我干嘛!”
“噢…”亲自看到与亲口所说是两码事。
无论白欢怎样逼问,北泠都闭口不谈,一副她不说,他就跟她僵到天荒地老去。
其实白欢也猜到了一点,大概又是陈婉茹作了什么妖风。
说实在的,她打心眼里佩服她,怎么羞辱,怎么吓她,都死不悔改,顽强程度堪比小强。
每年皇帝都会在奇石广场给乐儿安排一场烟花宴,绚烂的斑驳撒在黑幕上,远到皇宫都能清楚看到。
用过膳,北泠问道:“可要去看烟花?”
“算了吧。”白欢其实也挺服自己,单独出去两次每每都遇到陈婉茹,“怕再遇到我“命中注定”的“女主角”。”
但凡换成男的,再把陈婉茹对她的恨,转变成得不到便摧毁的病娇爱……
乌古古的!有上一次飞飞醒来,脑抽给她灌输的21世纪狗血偶像剧那味了。
“就别想了,你“女主角”快要杀青了。”
再给他些时日,以后她出去,再不会遇到某些个糟粕人。
白欢一挑眉:“不好吧北哥,我一向喜欢自力更生,包括对敌人。”
她大兄弟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现代词汇?
游戏头盔?
北泠给她倒了杯酒:“护主应保护护卫,不必谢。”
白欢笑了两声:“行,既然有大腿不抱白不抱。”
一向都是她保护别人,猛地一下当个小娇娇……还挺新奇。
如果是北泠的话,她不讨厌,也不抗拒。
正说着话,李鑫急急而来:“爷,出事了!”
北泠看他。
“烟花宴刚开始不到半盏茶,奇石突然裂开了几条缝,百姓……”李鑫说不下去了。
白欢心头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