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秦妤这么一提醒,大家才想起来,外面警察局的人手里还压着几个枪手。
邢文清道:“把人带进来,我亲自审。”
武平川抬眼看了邢文清一眼,秦妤小声道:“武少爷,你没想到吧,你精心挑选的杀手居然这么容易被我抓住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武平川反问。
很快,董建押着一个身穿黑衣的枪手走了进来,他道:“邢参谋,其他几个都死了,他们牙齿里藏了毒。”
剩下的这一个人显然吃了一些苦头,他脸颊肿起,有血丝从嘴角溢出来,几颗牙齿都被打掉了。
盛延卿搂住了秦妤的肩膀,他微微向前一步,挡住了秦妤的视线。
这种血型的审讯场面,他不想让秦妤看见。
邢文清的手下都不是吃素的,一顿拳脚下去,那个匪徒就全部招了。
“是……是武少爷……”匪徒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邢文清扶了扶眼镜,扭头看向武平川,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秀秀去了哪里?”
武平川整个人还是蒙的,在帷幕后他被人敲了一棍子,脑袋现在都痛。
他没反应过来,好端端的,他计划周密的事情怎么就全变了。
他梗着脖子道:“邢叔叔,我真的不知道,枪响的时候我和秀秀往帷幕后面躲,然后就被人打晕了,我真的不知道秀秀去了哪里!”
“你还在撒谎!”邢文清的脸黑的像锅底,他冲过来抓住了武平川的衣领,“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秀秀去了哪里?你不说,我可以找你阿爸。”
提到武部长,武平川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他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盛延卿弯下腰,凉凉地道:“武少爷,你再仔细想想,如果我们去的迟了,秀秀可就救不回来了,腊月里江水这么冷,掉进去可没有生还的可能。”
武平川打了一个哆嗦,他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跳起来抓住了邢文清的袖子。
“我知道秀秀在哪里,我现在就带你们去。”
当初收买这些枪手的时候,武平川就吩咐过,一旦的手就把李秀秀弄到江边,丢进江里面淹死。
再晚一步,李秀秀可能真的是一具尸体了。
邢文清急的团团转,他跳上汽车,赶去了江边。
警察局的人留下来看守现场,处理尸体。
经过刚才的一番枪战,大堂里面一片狼藉,吊灯被打碎了,玻璃碴子掉了一地。
董建是个认真负责的探长,他一面招呼警员们抬尸体,一面对秦妤道:“秦小姐,这些东西赶紧收拾吧。”
“不着急,他们还要回来。”秦妤淡淡道,“董探长,你先别忙活,这里是案发现场,不要破坏。”
“这个案子不是结了吗?”董建一头雾水。
秦妤不说破,只是招呼董建跟她回包厢喝茶。
邢文清和武平川赶到了江边,四处搜寻了一圈,仍旧没找到李秀秀的身影。
“不可能啊,我说的明明是这里……”武平川也有些急了,现在已经有人指认了他,再找不到李秀秀的话,责任全部是她的。
到时候李督军回来,他们全家都要倒霉。
邢文清恨不得一脚把武平川揣进江里,“你脑子里都是浆糊吗?秀秀到底在哪里?”
“我……我真不知道……”
江面上的风很冷,邢文清的脸色更冷,他直接掏出枪来。
“武平川,不是我不想保你,秀秀真出了什么意外,我也脱不了干系,你先走一步,省的吃苦头……”
“邢叔叔!饶命啊!”武平川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我……我知道了,秀秀一定是被秦妤藏起来了。盛延卿那小子一早就知道我的计划,他们俩合伙坑我呢!一定是他们绑架了秀秀!”
邢文清皱起眉头,这个武平川,真是蠢。
两人又开车返回了茶楼。
知道了邢文清的来意,秦妤满脸疑惑,“邢参谋真会说笑话,我难道会未卜先知?这是武少爷和李家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盛延卿居高临下地看着武平川,“刚才还说,任何事都讲究证据,平白无故就说我们绑架了李小姐,我们可不认。”
邢文清缓缓吐出一口气,半晌,他道:“盛先生,秦小姐,就当是卖给我邢某人一个薄面,帮我一把。要是秀秀真出了什么意外,我没办法跟督军交代啊!”
秦妤和盛延卿俱是摇头,问什么都一概不知。
武平川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们这对狗男女,就是你们故意陷害我的对不对?我告诉你们,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武平川想打人,被邢文清身边的副官拦住了。
没有真凭实据,军**也不能无缘无故抓人,邢文清把武平川丢进了大牢里,又让人细细查看现场。
董建悄悄给秦妤竖起了大拇指,“还是秦小姐有先见之明。”
秦妤塞了一个红包过去,“董探长辛苦了。”
她和董建之间,有种不用明说的默契。这次董建在街上堵住那些枪手,也是秦妤刻意安排的。
董建从信封里抽出来票子看了一眼,脸上有了笑容。
李秀秀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在前线和敌人交火的李督军也知道了。
李督军打来长途电话,狠狠骂了邢文清一顿。
“找不到秀秀,你们就都等着吃枪子吧!”李督军撂下这句话,直接摔了电话。
前线的战事吃紧,后方还闹出来这种事,实在是让人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