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借着醒酒的名义,在张府四处转悠,口中愤愤不平的嘟囔着:“说什么是关心我,这两个大猪蹄子分明就是在各自较量……”
兜兜转转不知走到了何处,这个小院子颇为僻静,像是在张府的一个小小的角落,墙外也是无人的街道,看起来有些荒凉。
路遥看这院落并不破旧,倒像是有人居住一般,可总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之感,一阵阴风刮过,她骤然打了
一个激灵。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回去吧……”
说着,便转身要离去,就在她迈了两三步之时,一声幽幽的啼哭骤然从房中传了出来,路遥顿时毛骨悚然,汗毛倒竖。
“我靠!”
她浑身都跟着哆嗦了一下,有一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然而愈想愈不对,这声音中透露着稚嫩,分明是活生生的人,路遥自己吓自己,虚惊一场罢了。
她乍个胆儿哆哆嗦嗦的走了回去,站在院子门前,向里张望,喊了一声:“有人在里面吗?”
然而房中只一味传出哭声,她问完这句话后,哭声便戛然而止了。
她瞬间又联想到上次那被下人拖拽的女童,心中一阵阵寒冷。
就在路遥想要走进小院去一探究竟之时,一只手忽然拍上了她的肩膀!
路遥顿时尖叫一声,回身就要赏那人一个巴掌来!
谁知对方连连求饶,听声音都知道此人体态圆润,“别别别打!是我!路姑娘是我啊!”
路遥竖起来的毛都平息了下去,定睛一看,方才松了一口气,道:“原来是张大人你啊,我还以为……”
张大人憨憨的笑了一下:“你还以为,这府上有坏人是不是?”
路遥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旋即指向身后的屋子问道:“对了,这房中有个孩子在哭,那是什么人?这屋子看起来怎么怪怪的,平日里有人居住吗?”
张大人面色波澜不惊,“这是下人们住的屋子,生活嘛,不可能处处顺遂,便免不得有一些年纪小的婢女烦闷痛苦,便借哭消愁,实属常态……”
“看来,路家和琮王府对待下人们,还是比张府的条件更加和善啊。”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路遥心存疑虑,表情也是以不变应万变,试探着问道:“张府上,会不会有一些年纪小的孩子,他们能提得动水桶、端得起水盆吗?”
张大人说话果真是滴水不漏,笑道:“买进下人时,总免不得掺和进来一两个孩子,本官想着他们年纪小,若是不进张府,恐怕以后也没有好去处,不过那些粗活累活,自然是有苦力来做,做下人活计的不也是术业有专攻吗?”
路遥见此人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好多问,便道:“张大人为何忽然找到这来?”
“路姑娘终于问到点子上了,”张大人头疼的捏着眉心道,“二位殿下不知为何,唇枪舌战,本官实在劝阻不住,还请路姑娘出手相助!”
都不必张大人过多描绘,路遥便从他那三言两语中想象到了那二人的样子来,必然是如同两只炸了毛的猫,你死我扯,互不相让。
“路姑娘,不如您随我快些回去吧?”张大人一脸恳求的道。
路遥默然片刻,眼神冰冷了一瞬,笑了笑,“难不成您是不想让我进这院子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