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潘五是你一手提拔上来的吧?”青衣中年人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去扶徐农的意思。
徐农不满地嘀咕道:“林浩,我可不是叫你来看我笑话的!”
叫做林浩的中年人正是青龙堂角木坛的坛主,由于角木坛是距离总舵最近的分坛,所以林浩刚一得到元兵向覆船山开拔的消息后便立即带了手下精锐赶来,正巧遇到了只身下山的徐农。
二人虽然同为青龙堂的坛主,但林浩却是青龙堂里唯一的保守派,因而与徐农本无交情。
但眼下元兵来犯之事毕竟牵涉到总舵的安危,所以林浩采纳了徐农设伏偷袭元兵的建议,答应充当护教的第一队人马。
林浩的想法很简单,自己就算无法带着兄弟们尽诛元兵,但只要能为山内的弟兄赢得一些布置的时间,这些牺牲便是值得的。
林浩歪着脑袋道:“我可不会拿角木坛兄弟的性命开玩笑。”
徐农这时已经站起了身,看向林浩的眼中带着一丝敬意,认真道:“算我欠你的人情。”
林浩这才舒缓双眉,洒然一笑,反驳道:“是你欠整个角木坛的。”
说罢提起铁棍在空中划了个半圆,倒提在身后猛然冲了出去。
巴雅尔能坐上这千户的位置自然也是有点看家本领的,双方短兵相接之后,他便抡起铁锤一马当先冲在前头。
身无盔甲的角木坛弟子哪能拦住这样的猛将,几个呼吸之后便有几人接连丧命在其铁锤之下。
巴雅尔高举铁锤狞笑着道:“看来魔教妖人也不过如此!”
“无名鼠辈也敢来覆船山放肆!纳命来!”
冲出树林的林浩立即将目光对准了不可一世的巴雅尔,双手高举铁棍悍然砸了过去!
巴雅尔轻蔑一笑,也不闪躲,单臂举起铁锤就迎上了砸下的铁棍将其轰退。
林浩一连退了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形,整个虎口都微微发麻,心道这狗贼真是好大的力气。
“就你这种瘦胳膊瘦腿的货色也敢来找死?去,换个能打的来!”巴雅尔无情地嗤笑道。
“休得狂妄!”林浩也是性情中人,哪能受得了这般羞辱,抓紧铁棍后身子一矮,将棍子横扫了半圈,向巴雅尔下盘攻去。
“雕虫小技也敢在你爷爷面前献丑。”巴雅尔冷哼了一声,倚仗着铁锤的万钧之力便于林浩斗在一起。
先锋部队遇伏自然非同小可,在后方压阵的乌力罕立刻坐不住了。
“大人不必担心,不过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妖人而已,怎能奈何得了巴雅尔千户?”董抟霄在旁微笑着劝道。
乌力罕叹了口气道:“我总觉得这山林里有股说不出的怪异,希望是我多虑了吧。”
董抟霄眼睛一转,接话道:“若大人不放心,我便带人去看看?只是我担心巴雅尔千户那里会怪我抢了他的功劳……”
乌力罕脸上略过一丝不喜,心道这些汉人果然肚子里都是花花肠子。
若自己允他前去,那这次的功劳免不了要被他分上一小半;若不允他前去,倘若巴雅尔不幸战败,则战败的责任也被他推了个一干二净。
于是冷声道:“我心中的有数,你做好分内之事便好。”
“既然如此,属下告退。”
董抟霄虽然心里早就知道这会引起乌力罕的不满,不过为了布局着想,不得不出此下策。
他比任何一个在元廷中任职的汉人都清楚这个王朝中各项制度的弊端,可他对此无能为力。
若想要出人头地,他就不得不一步一步踩着别人的尸体上位。
权力这个东西,永远都是握在自己手中才作数……
与此同时,随父亲下山后的文瑄也再一次被明教隐藏的实力所震惊。
自声闻钟响起不过半个时辰,只见山下的安乐村附近已经聚集了几百名明教弟子!
在佛全寺的院门之前,文瑄也终于再次见到了那位将自己包裹在黑袍中的冒牌李教主,以及他身旁左右两侧的十几名教中长老。
文显忠见到他们后立刻快步走了过去,拱手见礼。
黑衣教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眼神瞟到文瑄时倒是微不可闻地停留了一瞬。
“教主,现在文老也已经到了,您不妨说说这次我们该如何御敌?”一名长老急切地问道。
“呵,文老真是好大的架子,让我们等在这里也就算了,连教主都要候着他老人家!”另一名身穿紫色长袍的长老讥讽道。
若是放在寻常,文显忠对这样的闲言碎语多半也就忍了,可眼下心头正因李乳娘的事而憋着一团怒火,哪肯再受这番嘲弄?
于是立刻阴沉着脸回道:“盛文郁!文某虽老,但把你这张臭嘴给缝上的力气还是有的!”
“哦?那你便来试试好了。”一身紫衣的盛文郁虽然是个身姿挺拔的汉子,但声音却阴柔无比,说起这种嘲弄的话语更是惹人生厌。
不待文显忠作何反应,站在他身后的文瑄突然动了,手中正握着一根从绝尘谷底带出的飞针!
缝嘴是吧?试试就试试!
盛文郁连文显忠都不放在眼里,自然也没有正眼去瞅他背后的文瑄,还没来得及反应,文瑄的手指便已经捏到了他的喉咙上。
文瑄的声音冷淡至极,一字一句地道:“看来在总坛崖上刻意羞辱我和沐冲的两名弟子也是你指派的吧?”
“你……你是文瑄!”盛文郁认出文瑄后惊恐地道。
身为激进派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