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后原本明净的心又惆怅起来,蹙着眉头思考着小宫女的话,话语里处处显示着皇帝的fēng_liú作风,她该怎么办,皇帝终是心底没有了她,居然又宠幸了一个宫女。
站在阁道上拼命憋着怒火,心中的波澜像是泛起了五米之高。
戴青过来瞧见吕后不高兴,小心道,“娘娘,皇上他……”竟然戴青都看出来这是刘邦的又一笔fēng_liú债。
吕后抬手将她的话阻拦掉,淡淡之中又带着一些冷然,“此事搁放一边,回长信宫。”
“喏。”戴青搀着吕后回宫,她却根本没有想到吕后遇到这件事都可以容忍,难道后宫的战争竟将她火热的性格给磨平了吗?
入夜。
刘邦吃过晚膳又来临华殿陪着管夫人。管夫人身子不适,也不好行鱼水之欢了,只是管夫人前些天三天两头的去未央宫前殿找刘邦,闹得满朝文武都看见管夫人稍带娇气的谄媚功夫,文武大臣一些暗自笑他们,一些面带讨厌之样,怨这样的事发生在前殿,还有一些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刘邦耐不住她的纠缠,就答应她来临华殿陪她。虽是婵心觉得刘邦夜夜来这里不好,可是也劝不住管夫人,只好心怀担忧的默许她做这样的事了。
已经亥时过半了,管夫人还未睡,依旧靠着枕头想着事情,低头看了看床边熟睡的刘邦,美须髯遮住了大半个脸颊,皱纹也已经爬上来,却依旧遮不住他的英气逼人。看他呼呼大睡的样子,管夫人伸手轻轻摸了摸刘邦高高的额头,一阵温热的感觉触动心田,想起了在成皋灵台时刘邦临幸她的那一晚,也是这般寂静美好。
许是管夫人抚摸的力道过重,竟将刘邦弄醒了,扭过头来挣开朦胧的眼睛揉了揉,看见殿内依旧火光四射,看见内侧的管夫人独坐红帘幔帐中,微微的烛光照的她妖娆可人。
“怎么还不睡?干嘛呢?”刘邦用手挠挠后脑勺,顺势也坐起来将枕头竖起来靠着,将被子往上拽了拽。
“妾,睡不着。”管夫人转头蔫儿蔫儿的看着刘邦。
轻轻将她搂入怀中,环着她的肩,又把被子往她身上扯了扯,下巴抵着管夫人的额头,爱抚的说,“休息好,朕的儿子才能健康,你不睡的话,那他不是很难受么?”笑呵呵的在管夫人小腹上抚摸着。
管夫人撒娇的向他撇撇嘴,往他身上靠了靠,伸出手来环在他的脖子上,安静的享受着。
“好了,时间不早了,睡不着也要躺下来,一会儿就睡着了。”刘邦松开她的肩,为她放下枕头来,管夫人却一脸正经的看着刘邦,正言道,“皇上,臣妾最近听说了一件事,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说,说了又怕惹祸上身,可是事关皇家声誉,妾好矛盾。”管夫人侧着身子一只手撑着头,娇滴滴的望着刘邦,嘟哝着。
刘邦一愣,随即笑问,“什么事?说吧,朕自会处理的。”
管夫人抿着嘴角,蹙着眉头,咬着食指,略微思考该如何说起,最后才小心翼翼的将自己在心底排演一番的话大着胆子说出来,“听说皇后的远方亲戚吕灵在长安杀人了,可是皇后娘娘将此事隐瞒下来,暗地里处理,叫吕灵亲自登门致歉,并送给他们很多钱财,可是被杀者的家属丝毫不买皇后的账,一直在长安大街上吵闹着,全长安的人都知道了,就是皇上您……不知道。”管夫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绘声绘色说着,如同自己像是经历过一般,同时看见刘邦眼神早已从原来的平和转为犀利,十分不高兴,一动不动靠在榻上直直而严肃的盯着她,以至于管夫人顿时没了底气,不敢瞧刘邦,胡乱的顺着自己的发丝。
刘邦眯起历经沧桑的一双老眼,思忖着管夫人说的事,丝毫再无任何睡意,顿了一会儿问,“你怎么知道的?”
“这……臣妾……”管夫人支支吾吾说不出,也不敢说实话。
“管岫岩说的?”似乎刘邦知道是管岫岩说的,见她不出声儿便更加猜定一定是他,略带威严道,“后宫女子不得结识前朝大臣,高墙之隔,你如何会知道?”说的管夫人更加不知所措起来,眼睛都不知道往那个地方放,跪卧榻上只觉坐卧不安的紧紧抠起自己的手。殿内沉寂了一下,气氛闷透了,刘邦索性坐直了又道,“这几天只有管岫岩进过宫,不是他说的还能是谁?说,是也不是?”最后一句突然暴怒起来,竟将管夫人生生的吓一跳,乖乖的跪于榻上低着头不敢说半句话。刘邦就是能够收拾得了管夫人,自己一句话就能把她吓住。
管夫人很害怕发怒的刘邦,眼睛小心翼翼的睇一眼生气的他,低低的答道,“是。”
“你叫他进宫就是来给你讲这些的?”刘邦依旧严声而问。
管夫人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乖乖回答,“没有,臣妾的确想念弟弟,只是无意之中弟弟说了吕灵的事,臣妾觉得吕灵有辱皇家,所以这才叫了陛下过来。”
刘邦粗粗的呼着鼻气,管夫人低头不敢看他,只是从呼气的声音中觉得刘邦有些怒。
“朕叫你劝管岫岩的言语作为,你劝了么?”
管夫人眼珠转了转,并不知道刘邦叫她劝什么,自己倒也模糊的对弟弟说过勿要再生事端,节约行事。不确定他是不是指这些,含糊其辞道,“劝了,劝他节制一点自律一些。”
刘邦继续阴着脸不悦。
“皇上,现在不是怪岫岩的时候,现在长安的人都知道吕家杀人,就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