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霜儿回到住所,看到贺母就在自己房间门口徘徊。她整理整理繁乱的思绪,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上前去:“姨母?您有事吗?”
白箬有些尴尬,但是脸上隐约能看出一丝羞怯:“霜儿姑娘?我找你是有件事……。”
霜儿怕贺母发现房里的贺凌云,急忙说道:“那咱们去亭子里说吧!”虽然她心中猜测昨晚的事当属贺母的嫌疑最大。但是毕竟这等男女之事耻与暴露,于是拉着白箬到天罡寨后山的亭子开始了谈话。
白箬言道:“霜儿姑娘?我见你冰雪聪明,人又漂亮,很想让贺凌云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自打你从宫里把我们母女带出来,我就看出你很在乎我儿凌云。对他百般照顾让我这个做母亲的自愧不如。所以……。”
“所以什么?”武霜儿隐约能感知出贺母的意思,于是迫不及待的问道。
白箬吞吞吐吐的言道:“如果你喜欢凌云,我愿意向你提亲……。”
“——我愿意!”
武霜儿等的就是这句话,毕竟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两人虽未发生过什么实质性的越界,可是孤男寡女跨越了道德鸿沟共处一塌,在一个被窝里龙凤交颈,肌肤相亲。这就足以称之为‘夫妻’。她又怎会拒绝贺母提亲呢?然尔通过贺母亲自来提亲的举动,她也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给自己下药的人就是贺母。
贺母听到武霜儿如此爽快的答应,先是吃了一惊,随后想起冷凝香早上对自己说过的话‘我已经和霜儿沟通过了,白姨只管大大方方去找霜儿提亲,她一定会答应的。霜儿的父母早逝,我作为她的兄嫂,理当代她做主。你、我同座高堂,由朱大官人做证,明日便可成亲。大喜一成,令郎就可以摆脱那个妖女(纳兰飘雪)的管束。从此姨母就再也不用担心他和自己的杀父仇人同床共枕了。’
没想到冷姑娘说的果然是真的,霜儿姑娘这么痛快都答应了。事情水到渠成,难道我儿真的要时来运转了?她高兴的对武霜儿言道:“霜儿姑娘真是善良,凌云这种情况,依然肯愿意下嫁贺家。这段期间,我们为了躲避纳兰飘雪,一直寄人篱下。我身上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可以送给你,这个就算我送给你的贺礼。他日等凌云身体康复,我一定会补偿一份。”说着便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包好的发簪递给了武霜儿。
武霜儿知道这是贺母给自己的彩礼,特殊时期当然要特殊对待。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是寓意却是一样的。于是接过发簪笑道:“姨母不必为那些陈俗旧例而劳心,我既然答应了要嫁给凌云,就不在乎三媒六聘。只希望他能早日康复,对我一心一意,我就心满意足。这簪子我收下了,谢谢姨母。”
事后,冷凝香按照计划,如期为武霜儿和昏迷中的贺凌云举办婚礼。此事与天罡寨无关,因此并没有对外宣张、大张旗鼓。婚礼虽然低调简陋,但是细枝末节无一马虎。
武霜儿也终于能和自己喜欢已久的鬼小七拜了夫妻之礼。由于贺凌云至今危险,所以整个婚礼都要依靠安眠药剂,安眠时段过了,便要押入单独的房间严加看管。洞房花烛夜只有武霜儿独守空房,所有的事情就像没发生一样,新婚燕尔名存实亡。
就在武霜儿误食情药那天清早,鲁菲嫣打了个包裹轻身上路,赶回秦安城故居去祭奠亡父。
秦安城福安镖局的后山鞠为茂草,繁茂的杂草中堆砌着几座石砌的小坟。其中一个较大的就是她父亲鲁仲之墓。鲁菲嫣花了近一个时辰才将墓冢周围杂乱不堪的横生植被清理掉。然后拿出了一些祭品,点燃了香炉。
她顶着飒飒秋风,将一沓冥纸压到墓碑上头。那风带着微微嘶吼吹乱了她的长发,也吹飞了那沓阴钱。她毫不气馁的重新放上纸钱,用几个石块儿压在上面。随后直起身子,眯起眼睛望着这座空坟感慨良深。
“爹爹?女儿来看你了,不知您在那边过得可好。自打你走后,我和少安就相继离开。没能好好经营富安镖局,我们都觉得愧对与您。但少安尚未成家,我又踽踽独行,实在不想再留在这个伤心之地。
娘亲死的早,曾几何时,您就是我心中不倒的大山,您就是为我们抵挡风雨的大伞。可是家门不幸,没能让我们侍奉您……。”鲁菲嫣忍不住哽咽起来……。
正当她哭泣之时,肩膀上突然出现了一只手。鲁菲嫣急忙用绢帕拭了拭泪水,回头一看:“少安?……,你来了?”
“嗯!——姐?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要哭了!父亲他如果真的有灵,也不会怪你的!都是我不中用,没能守住家业。”
“少安?你不用自责,这一切都是天意。你如果想让爹娘为你骄傲,就早些成家。鲁家的香火不可在你我这代中断,知道吗?”鲁菲嫣身手去摸了摸弟弟的脸蛋儿教导道。
鲁少安点点头:“我知道,一旦遇到心仪的女子,我会带她回来成亲,重新振兴镖局的。——来,咱们一起祭奠爹娘!”
姐弟二人在坟前斟上几杯酒,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按照惯例和父亲对饮之后,简单的聊了几句便回了镖局内堂。
鲁菲嫣收拾收拾屋子,又烧了几个小菜。姐弟二人在大堂上准备吃饭,忽然门外来了个人……。
少安急忙跑出大堂,来到院子里:“姑娘?您找哪位?”
“这里……,这里不是秦安福安镖局吗?”无错
“是的!敢问姑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