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然是要好好的去生活,我只是有些担心慕青,这些时日相处下来,我们着实投缘。平心而论,你墨卓澈的母妃咄咄逼人,他的身上背负着他们族人的血海深仇。他能真的放下吗?这几年,战王府鬼哭狼嚎,他若是想要与慕青过那样惬意的生活,困难重重。他煞费苦心布置这些,不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够重新拿回他失去的,让那些谋害过他的人尝到被凌迟和鞭策的痛苦。”
自古储位之争都是白骨堆积而成,战争无法避免,老百姓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将会苦不堪言。晴儿虽然没有亲眼目睹过战火过后的狼藉,却也能想象到,饱受战火摧残的百姓,流离失所,衣不裹体,食不果腹的惨烈景象。
晋王冷淡霸道,却对皇位激不起多大的兴趣,凡是都能看着淡然。战王不同,处心积虑多年,三年前假死,若非酝酿更大的阴谋,他何苦疲于奔命。
星子般的眼眸一点点睁开,饱满的指尖轻轻地擦去眼角的泪水。他慵懒的起身,一抹勾魂的笑意在唇间绽放,微吐气息扑散在她的脖颈间,熟悉的让晴儿的身体微微一怔。
她的小脸上五官皱起,对着他暗暗吐吐舌头,这细微的动作转瞬即逝。
他冷酷的唇角,稍纵即逝的掠过一抹淡笑,深沉睿智的眼眸闪动着奇异的幽光。低沉的嗓音缓缓在她耳边震动,像低音的琴弦一样,声波震入她的胸口,“别离开我,今生也好,来生也罢,都不要离开我。”
富丽堂皇的思宁宫不复往日的喧闹,再有两日太子便要带着大队人马赶往南方,时疫还在肆虐。朝廷要稳住民心,必然要抛出一位皇子,太后愁眉紧锁,太子现在的处境越发尴尬,虽说皇上重孝道,不会对她怎样,可太子是臣子,是儿子,皇上对太子作出的处罚,是无人敢质疑的。皇后还算安分,不然真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对付太子,最是无情帝王家。南方时疫凶险,却是转机,如若太子不负众望,控制住疫病,也是功劳一件。
太后辗转不定,太子不在宫中,晋王顾不上朝中之事,目前最得势的无疑是黎王,那个她当初最看不上的孩子,如今是真的长大了,也到了不可小视的地步。她长吐一口气,或许是真的老了,有点力不从心。
“皇祖母,孙儿听闻南盛国想要与我国联姻,宫中并无适龄的公主。”自那日婚宴结束,太子隐约感觉到父皇对他的态度急转直下,若非鹰王鼎力相助,太后倚老卖老,东宫怕是就要易主了。多年的付出,付之东流,一切都将毁于一旦。他岂能不恨,不怨,不悔。
“哀家正为此事犯难,若能促成此事,南盛国出力帮扶与你,想必这墨国的江山也能稳固些。”墨卓澈成了北国的女婿,九皇子与七公主是嫡亲的姐弟,北国九皇子登上帝位,必然要护着战王,倒是场面就是很棘手了,太后多年把持后宫,战王的生母对之恨之入骨,决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