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十几年井皇叔突然双腿残废,不再出现与世人眼中,南盛国先皇年迈,太子年幼,辅助之臣皆是虎视眈眈,不得已,先皇几次入府恳求井皇叔再次出山,太妃是井皇叔的母妃,也是先皇的妃子。
南盛国的男子娶妻并不注重女子贞洁,井皇叔的母妃本是先皇的嫂子,先皇的位置便是从襁褓中的井皇叔身上夺取的。
这般复杂的情况之下,先皇还能信任井皇叔,可见其光明磊落的为人秉性。
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井皇叔最终还是出现在南盛国的朝堂之上,正是他的力挽狂澜,才使得年幼的太子不被废弃打压,稳稳的坐在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从井皇叔再次踏出府门,就再无人看过其的真面,一张冰冷的金色面具将他的一切喜怒哀乐全部遮掩,现在的井皇叔,却为了区区一碗竹筒饭与晋王妃温软话语寒暄,暗一暗二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警惕防范。
“井皇叔说笑了,竹筒饭而已,娘子自然不会吝啬。”尴尬的气氛因晋王的到来而烟消云散。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不着痕迹地挠着晴儿的手心,痒痒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朵春晓之花在手心瑰丽地绽放,惹得她忍俊不禁地捉住他不安分的手指,嘴角扬起无法压制的弧度。
白雪覆盖的葱翠竹林之中,两道纤尘不染的身影相对,晋王白衣似雪,俊朗才俊。井皇叔一身蟒袍,虽做轮椅,气势丝毫不弱,晋王隐约觉得井皇叔对于晴儿不像是单单问诊那般简单,他的眼眸中含着一股情意绵绵的东西,却又不似男女之间的情愫。
井皇叔并未走远,他静静的坐在竹林之中,离晴儿的距离不近不远,刚好能看清她的一举一动。
晋王深邃如泊的眸子盈盈流转着清澈迷人的波光,午时的阳光倾洒下来,驱散了寒风带来的冷意。他俊逸的脸如添了层雅致的光晕,这份史无前例的柔和统统的倾注在晴儿的身上。
这样的画面像是刻入他的脑海般挥之不去,当初,他与玲儿也是这般如胶似漆,时光一晃,十七年的岁月已过,他心爱之人却不知所踪,他仰望苍天,生生将萦绕在双眼中的湿意逼退,他不允许自己流泪。
长缨将竹筒饭带过来时,晋王与晋王妃已然离开,井皇叔陷入回忆之中久久未能回神,长缨和长阳早就习以为常,热乎乎的竹筒饭,香气逼人,他淡定自如的吃着,微笑始终挂在嘴角,泪水却不经意的从金色的面具上滑下,折射在阳光下,像是晶莹剔透的珍珠一般亮眼璀璨。
晋王抱着晴儿缓缓的走着,她不时的用小手把玩着晋王胸前的几缕碎发:“那个南盛国的井皇叔是怎么回事?他的腿是被打残的,还是与你的一样,南盛国盛行巫蛊之术,若是蛊毒,大可不必远道而来,南盛国兵强马壮,可缺乏有勇有谋的武将,他这般过来,北国会轻易放他回去吗?”
晴儿将一连串的疑问说了出来,晋王却心情大好,夫妻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娘子无需忧心,井皇叔既然敢只身前来,必然做了充足的准备,北国不想再起战火,断然不会轻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