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妃能来寒舍,便是蓬荜生辉了,请坐。”井皇叔将桌上的棋局摆开,大有一战的意味。
晴儿坐于井皇叔对面:“井皇叔好雅兴,我平日里也喜欢摆弄几下,不知井皇叔可愿赐教。”
井皇叔的手缓慢的落下一子,如沐春风的笑容在让金色的面具都有了起伏:“晋王妃过谦,连枫林寺的大师设下的棋局都能让您绝处逢生,倒是让在下汗颜了。”
晋王如大理石镌刻的英俊脸颊上透着温柔的神态,就连鹰隼般的黑眸也泛着淡淡的宠溺。
“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井皇叔成全。”一场平局,晴儿抬眸与井皇叔平视。
暗一暗二将受伤的长阳抬过来,长缨沉得住气,并未乱了分寸,井皇叔依旧不动声色:“这是在下的常随,昨夜因着某种原因不知去向,看来是晋王出手相助。”
“是本王的娘子菩萨心肠。”
“那就多谢晋王妃,不知晋王妃有何事情要说?”
“我为北国七公主慕青而来,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昨夜之事,你我心知肚明,与她无关。”
“理由?”井皇叔简单的两字让晴儿不竟揣测其意。
眼角的余光落在晋王身上,他稳如泰山般的喝着手中的茶水,晴儿慧心一笑:“她是北国的公主,却也是北国放出的棋子,你若是杀了慕青,就等同于让北国有了出征的借口,而南盛国与北国开展,只会让两国的老百姓苦不堪言,男人要充军,女人要照顾家,还要田里的劳作,更可怕是她们还将面临成为寡妇的命运。井皇叔虽是孤家寡人,却还至于要将他人的幸福也踩在脚下吧。”
井皇叔如墨的眼神落在她凝白的脸上,如她所愿张开了嘴,熟悉的茶香味占满口腔,“慕青无辜嘛,她的父亲是北国的皇上,一意孤行要发动这场战争,即便我们隐忍,北国就会放下吗?他们会越发觉得我南盛国胆小怕事,不敢出击。”
晴儿忽儿清醒,古代的国家除了利益而战,还会为了面子而战,此番就是后者吧:“拿好,我用此人的性命换取慕青的平安,他昨夜失血过多,又中了奇毒,若不是及时救治,你现在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晋王玩弄着手中的茶杯,晴儿一早就再问昨晚慕青那边的情况,他便也猜到了小女人到此的初衷,既然晴儿认定了慕青这个闺中密友,他自是愿意成全了她的心思:“井皇叔何意,难不成这个人不值得,暗一,杀了吧。”
长缨条件反射般挡住了暗一举起的长剑,两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架势,井皇叔爽朗的笑声从身后传来:“晋王妃果真是性情中人,我承诺绝不伤及七公主半分。”目的达到,晴儿再无逗留的意思。
转身要走,脚步顿住,将身上的药品放在他的手旁,“这里是你需要的东西,一个时辰之后换一次药,他的伤口很深,不易动武,毒是解了,但还需要按时服用这个药丸三天,方可保其再无毒素残留。”一个随从都能让井皇叔费尽心机去寻找,可见此人的本性并不是他人口中的冷酷无情。人所经历的不同,就造就了对于事情的见解和处理方法的不同,她无权干预别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