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抬眼望向上官夫人,似乎在等着他的答案,上官夫人像是勉为其难,“那就等候太后懿旨。”
皇宫戒备森严,不是贩夫走卒都可以出入的地方,偏巧今日两位王爷坐镇,入宫觐见太后倒也并非难事,上官将军听闻要进宫,“本官以为,免得误了吉时,还是先拜堂过后,再行进宫叨扰太后为好。”
上官夫人猛然惊醒,只要拜堂,女儿便是明媒正娶的平妻,由不得他人质疑。
黎王却突然开口:“上官将军,拜堂过于繁琐,我等倒是可以等着,只是,宫中太后尊贵,怕是等不得。”他不会让晴儿难过,正妻的位置必然是要三姨娘。
在场之人各怀心思,上官双眸看向晋王,心中了然,这是局,布局之人做得巧妙,上官白失踪,只是开局,如今怕才是结果。托尔布到现在还执迷不悟,真真是蠢得可以。
太后的宫殿因着药味久久弥漫与空气之中,阴沉的很。太子卧床不起,太医皆是束手无策,皇上近几日连过问都未曾,想来是放弃了。这就意味着,太后这些年的处心积虑如同天边的烟雾般烟消云散了。
皇后的轿撵款款而来,晴儿在晋王的怀中,透过衣服的缝隙,灰褐色的天空隐隐有些压抑。
皇后自从得到墨宝传来的消息,儿子儿媳已经圆房,儿子自开窍,日日缠着晴儿,她着实担心,晴儿若是有了,又不到日子,当娘的总是各方面的不放心就是了。现在宫女回禀,慕容府的事情,她不想让晴儿伤神,这才过来。
太后看着众人进来,一挥手,“一家人,礼数暂免。”
上官夫人不知好歹的凑到前面,将发生之事一一禀明,恨不得直截了当告知太后,这件事情必须按照她的思路去办了。太后在后宫呼风唤雨多年,最是厌烦被人左右,顿时心中升起一丝不快。晋王和黎王均看出端倪,晋王轻握晴儿柔软的小手,掌心传来温暖的感觉,两人相视一笑,黎王的心狠狠的被刺痛。
“哀家不甚明白,慕容府的小厮既已赎身离去,为何枉死又要闹到慕容府,居然是与白儿有关,你们可知试图攀咬官家,查无不实,必要重罚。”
农妇规规矩矩的跪着,只是听完太后的话,不慌不忙依旧低头:“太后娘娘明鉴,我们皆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一辈子在地里刨食,却从未拖欠一颗皇粮。只因家中贫困才将儿子卖与慕容家为奴五年,儿子挣到了赎身钱,家里人虽高兴,也有疑惑,儿子每月的例钱都贴补了家用,若是有银子,早就赎身了。在妾身的追问下,儿子才说,是上官小姐想要成为慕容府的当家主母,才想出一个荒唐的办法,背着慕容老爷与我儿子私通,有了身孕,便给了我儿子一笔钱,打发他离开慕容家。”
“你胡说,我是何等身份,岂会这般龌龊。太后娘娘,您一定要为白儿做主,当初白儿无缘无故被慕容乾占了便宜,不得已才下嫁,又怎会看上一个小厮,这简直是要逼死白儿。”上官白顾不得廉耻,发声制止,她担心说下去,会让她更加的难堪,她与小厮有染的这段记忆,她数日前便想了起来,恨不得吃起肉喝其血,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她也说不清楚。可一旦慕容家要质疑孩子的生父,她只能剃了头发去做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