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深井中此时没有水,宴晚衣没有办法,在黑暗中挣扎了一会儿也精疲力竭,待在一旁休息。
正在二人休息时,另一边的叶梦歌已经将对面客栈的老板娘打得皮开肉绽。
“你知道些什么,全都说出来。”
老板娘哭哭啼啼地,好半天才承认当初是她在屋中偷看这边的场景。
“我只是太好奇了,老板娘从来不让我晚上出去,那天半夜醒来时正好看见对面屋子的灯还燃着,就好奇多看了两眼。”
她抹着眼泪,很是诚恳。
叶梦歌问道,“我上次来客栈时遇到的是你?赶我走的人也是你?”
“上次姑娘来时,老板娘正好不见,我只能假扮成老板娘将你暂时赶出这里,我怕你是来坏事的,老板娘就会扣我月钱。”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胸前掏出了两个白面馒头放在了桌上,将头巾摘下,露出了本来的男子面貌。
只是脸上的胭脂还未擦掉,看着怪异的很。
宴随遇慢慢走上前来,“你既然是黔坞本地人,不妨将你知道的有关于这夜间闹鬼的事情说说吧。”
那男子抬起胳膊,将烈焰红唇擦在衣服上,敕剌而醒目,他却满不在乎开始讲述起这黔坞城发生的怪事。
话说,在四五年之前,城中百姓还是安居乐业,安调雨顺的其乐融融的景象。
可是忽然城中最美丽的一位姑娘刚刚嫁人就离奇暴毙,接连好几个月里城中的刚嫁人的姑娘都死的差不多了。
百姓们也不敢再在街上交谈,生怕是什么神灵或邪祟听见了他们的话,将家里还剩下的姑娘也带走。
城中安静了一年左右,便开始有些年轻力壮的大小伙突发恶疾死去,有的人已经成家立业,有的却是有着一身抱负还未去施展的少年。
无一例外,他们都是安详地走了的,面带笑容,眼角稍弯,似乎很是平和。
又过了一年多左右,城中便只剩下了一些年轻未嫁的闺中女子和看惯了世间苦乐的老者。
自古黔坞城出美女,后来陆陆续续的也有一些慕名而来的男男女女,只是不安分的紧,调戏姑娘也是常有的事。
再后来,在夜间,黔坞城的街道便会有野鬼出行,带走那些不安分的主,越来越多的人死在城中。
黔坞的百姓便也变得话少了许多,甚至开始互相猜忌,整座城的氛围变得陌生,再也不复当初那副安乐平和的模样。
当来了新的外乡人时,城里的人有些冷眼看着,打量他们是否安分,也有像之前的小二一样热心劝告,保住性命。
而这位“老板娘”当初还是个被关宅院的小公子,想要出府游玩便和丫鬟换了衣裳,再回府时却发现丫鬟死去,逃过一劫。
后来家业衰败便来到了这家客栈里,当了脾气火爆的老板娘的小管事给客人端茶倒水。
叶梦歌和宴随遇相视一眼,明白了各自眼中的计量打算。
事情发展的现在这步,虽然不明白宴晚衣和耿子新是如何惹到着闹事之人,使得闹事之人将他俩抓走,但是想必这闹鬼的源头就在当初四五年之前最先死去那女子的身上。
“老板娘”又戴上了头巾,一副恶毒老大妈的模样从客栈里出来,捂着自己红肿的脸指着一条道,说道那便是当初离奇暴毙的钟姑娘嫁过去的夫家。
道路的尽头是一座废宅,院子里只有一棵干枯的桃树孤苦零当地待在那里。
风吹叶落,宅院里满是沧桑与孤寂。
叶梦歌和宴随遇分别寻找了一番,毫无收获,只能打道回府去这位钟姑娘当初的娘家。
与之对比鲜明的是,钟姑娘的娘家府邸豪华,坐落在黔坞城的最热闹的地段,周围都是些衣服铺子或者酒楼,方便的很。
门口无人看管,叶梦歌和宴随遇二人走进去,只见里面更是另有一番天地。
这不像是个府邸,倒像是一家酒楼。
一穿着华贵的中年男人上前,将二人迎到前院空地中。
此处正在吃席。
来到黔坞城,叶梦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今天竟然全在这钟家府邸里见到了。
宴随遇在与那位中年男人道喜后,来打叶梦歌的身边与她说道眼前情况。
这钟家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在四五年前便嫁人后离去了,就是这黔坞城闹鬼之前的那个源头,小女儿近日刚刚定下亲事,近日正是嫁女之日。
话正说着,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有人在热切的喊着,“钟家掌事人,何家来迎娶你家姑娘了?”
随之便是,鞭炮震天,唢呐欢庆。
院子里坐着吃席的客人们也开始起哄,要刚刚那个中年男人将新娘子带出来瞧瞧。
但中年男子却是惨白一张脸,未动丝毫。
不仅如此,他身边的其他钟家人也是这般受到惊吓的模样。
起哄的人中有人反应过来了,不由得低呼一声,低声嘟囔,“怎么会是何家人?他们明明都已经死完了……”
院中众人脸色都变得不好看,气氛凝重,谁也不敢说话。
奈何府邸门口,那一声声催叫声还在继续,似是在敲击每个人的内心深处的那道屏障。
“嘭!”
门口大开。
心底建起的屏障破碎,众人惊慌失措。
叶梦歌随着声响处看过去,只见一红衣女子从火光中走来。
姣好的容颜,嫩白的肌肤如雪,唇上却是红的滴血。
“爹爹,你怎么不把我送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