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萤听了,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便问:
“殿下,奴婢不明白。”
梁垣鹤纤长通透的手指在桌子上敲点着,慢条斯理的说:
“本宫让你去。”
韩萤赶紧磕头,说:
“殿下,奴婢不和别人去,奴婢只侍奉在您的身边。”
韩萤此时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无缘无故,提什么祥逸宫?提什么贺年呢?作为一个奴婢,怎能如此的坏了规矩?梁垣鹤侧头:
“没说让你和别人去。”
韩萤一愣,那是什么意思呢?她抬头看着九皇子,不明所以。
“本宫带你去。”
“真的?”
韩萤不敢相信,九皇子说他带自己去?不是……赐阳宫不是不让出席任何场合吗?但是这话,她可不敢问出口。梁垣鹤站了起来,伸出胳膊,他现在已经很自然的习惯韩萤的搀扶,韩萤赶紧起身过去。他知晓韩萤心中的疑虑,开口道:
“明日,你去后置宫,取一些明花石,他们会很痛快给你的。之后,再去清景园,那有一处绛色的花边小磨,没有人用,将明花石磨成粉,带给我。”
韩萤听得仔细,虽不晓得这样做的用意,不过,九皇子吩咐的,她照做就是。
第二日,韩萤来到后置宫,赵公公一听,挑眉道:
“明花石?嗯,赐阳宫好几年都没来取了,你随我来。”
韩萤跟着赵公公来到指定的地方,赵公公将一块明花石取来给她,韩萤端详着,那是一块巴掌大粉色石头,不明白,这东西磨成粉有什么用。赵公公关上门,叨咕着:
“唉!这明花石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得完。”
韩萤实在是按捺不住,便问道:
“公公,明花石这么大,得多久能磨成粉呢?”
赵公公接过明花石,细细的看着,精光的小眼睛眯成了一道缝隙,说:
“这可是个好东西啊,除了赐阳宫,没人再用。”
所答非所问,刚刚看赵公公从特殊的地方拿出来,就知道会与众不同。韩萤只好离开,到了清景园,她还有一事不明,为何非要在这里磨呢?赐阳宫也是有这种东西的。韩萤坐了下来,清景园里没有人,这个小磨倒是很精致,不过,细看,它确实与其他的磨不同,这个磨盘上有着许多微小的锯齿印记。韩萤将明花石置上,缓缓的磨开,出乎意料的,那小磨居然发出了微微的声响,如同九皇子的琴音一样。渐渐的,明花石也被磨成粉末状,速度比韩萤想象的快多了。而且,明花石原本无味,但是,磨开粉以后,一股幽香随之而至。
韩萤觉着这个味道很熟,这是九皇子琴上的味道!与他身上的味道不同,所以,也很容易辨别。韩萤用手轻轻的扇着这气息,真的好好闻哦!天气寒冷,韩萤的指尖已经通红,但是这种味道,加上好软的触感,竟会让人心旷神怡。韩萤将其收好,把小磨也收整一下,之后便回了赐阳宫。她没有注意,在角落里,闪现出一个老公公……
梁垣鹤正在擦拭着琴,就听到了韩萤快速的脚步声。
“殿下,奴婢已经做好了。”
韩萤将明花石粉递给梁垣鹤,梁垣鹤用软布蘸着粉,轻轻的包在琴弦上,动作优雅娴熟,韩萤在一旁看着,欣喜的说:
“殿下,这个明花石,真的很神奇,本来没有味道,磨开就有了。”
梁垣鹤开口:
“这个东西,是从其灵山弄来的,当然神奇。”
韩萤不知道其灵山在哪里,不过听着就是比较仙气缭绕之地。
“殿下,为何不用咱们宫内的磨呢?”
“你觉得,这里的磨,能磨开吗?”
韩萤这才反应过来,确实,明花石坚硬无比,普通的小磨应该是做不了的。
“那……那为何清景园单独制定了那一个磨呢?”
梁垣鹤听了,手中的动作一滞,脑海里出现一幅幅的画面:
“呵……为何……”
他不再往下说,脸上尽显出愠怒之色,白头到老,不过虚言一场,终究抵不过那些碎嘴狂言……韩萤看到了梁垣鹤的表情变化,便不敢再说,老老实实的待在一旁,自己的嘴,最近怎么总是口无遮拦呢?怎的分不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呢?
夜间,韩萤刚准备服侍九皇子就寝,忽听得门外有太监的声音:
“老奴参见九殿下。”
嗯?韩萤一愣,这是谁啊?梁垣鹤听了,嘴角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心中还是如此挂念,又何苦当初?
“去看看。”
梁垣鹤轻吐这几个字,韩萤搀着他出去了。门口站着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太监,与手中的拂尘遥相呼应。
“您是?”
韩萤先俯身施礼,之后问道。老太监微笑着,脸颊两侧还有着深深的、微微松懈的酒窝,只听他说:
“九殿下,是老奴啊,刘德海。”
韩萤听了,恍然大悟,他,他是皇上身边的人啊!赶紧又施一礼。梁垣鹤听了,毫无表情,毫无口气,道:
“刘公公。”
刘德海本来以为九皇子会多说些什么,没想到仅“刘公公”三个字而已,让他的思路一顿,略微有些尴尬。马上,刘德海就又换上笑脸,俯身的说:
“九殿下,皇上惦念您,所以,让老奴捎口谕,明日在祥逸宫的贺年,让您也一起过去。”
听了此话,韩萤是最为震惊的!刚刚九皇子说要带自己去祥逸宫贺年,自己还没有当真,这……这么快,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