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将军,那便是军方。
想来想去,到目前为止,跟他扯上关系的军方也仅仅只有金步摇、林渊和天起云三人。
那便是金步摇了。
徐来道,“我可以不去吗?”
夜归人凑到徐来耳边耳语道,“辛副将,金将军的副手。”顿了顿,又怕徐来不理解,又道,“金将军是金步摇将军,右卫上将军,当年是王玄策将军的副手。自当年王玄策将军被囚后,陛下似是觉得有愧于这些平定军的将领,所以便对他们格外宽厚。”
那辛副将点了点头,不急不缓道,“道友自然可以不去,但还是去的好,将军等了很久了。”
等了很久,不是现在等了很久。
他们一来到户部,金步摇便找了上来,说明对方一直在关注他们。
说的通俗一点。
跟踪他们。
“那便去吧。”
徐来大致猜到了金步摇的想法。
当年那件事,他没去。
所以应当便没有嫌疑。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嫌疑。
不过依照他现在的做法来看,没有嫌疑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所以还是能暂时接触一下。
那辛副将点了点头,便在前边儿带路。
凤岐原本是没有多少平定军的。
当初大周疆域极广,一直到蛮荒之地的边缘,都驻扎着不少平定军。但自从小皇叔去后,边塞上的平定军一夜之间后撤八百里,便多余出了很多人。
金步摇作为后撤下来的现存平定军最高将领之一,便担任起了凤岐禁卫军的职责。
但是这只是表面,很多人都知道,他一直在做的是另外一件事。
辛副将并未往军方的营地走去。
而是金步摇的府邸。
夜归人看了看走在前面的辛副将,又看了看徐来,有些焦虑,不知徐来怎么被金步摇给盯上了。
莫非是因为那次永夜天牢的事,金将军打算秋后算账?
他想提醒下徐来,但是这种时候显然不合适,所以话便憋到了肚子里。
凤岐很大,金步摇的府邸又离户部并不近,三人走了近小半个时辰,这便才到。
徐来看了看那座府邸,完全不像是一位上将军的府邸。
只是简单的盖了个房子。
这里以前他来过。
但是现在却更加朴素了,便连当初的大门都拆了。
三人走了进去,辛副将在书房外敲了敲门,道,“将军,他们来了。”
屋内传出了一声“进来。”
辛副将朝着徐来点头,自己便在门口守候。
夜归人跟在徐来身后,却被辛副将拦了一下,“你不能进去。”
夜归人焦急的看向徐来。
徐来摇了摇头。
他走了进去。
说是书屋,其实本没书。
只在屋内开了一个很大的窗户,用来采光。里边摆了一个桌子,两个椅子。
金步摇正坐在椅子上看书,桌上摆满了卷宗。
另一张椅子很显然是为辛副将准备的,徐来走过去,很自然的坐了下来。
金步摇的眉头便微微挑了挑,放下了手中的卷宗。
“你叫什么?”
“徐来。”
又是老生常谈的话题。
徐来突然有些反感这个话题,因为回答
的太多了。
实在是浪费口水。
“生辰?贯籍?祖上哪里?”
金步摇又抛出了三个问题。
“你无权审我。”
徐来道。
金步摇的目光从卷宗上移开。
他合上了卷宗。
眼神移动到徐来身上。
徐来道,“按照大周律令,即便修行者犯法,也是由荡寇军羁押,由御史台提出抓捕,最后由大理寺定罪,这才是正常的程序。任何一道程序,似乎都和平定军没什么关系。”
人皇不是很放心修行者。
所以便有了一百二十万的荡寇军。
人皇很依靠修行者。
所以荡寇军的权力便得到了很大的限制。
金步摇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我并无权力羁押你,我也不会羁押你,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以朝廷上将军的身份。”
金步摇的眼神在徐来身上扫过,不急不缓。
急躁不能成事。
所以他表现的很有耐心。
他已经等了数年了,当然不在乎这片刻的功夫。
“我也有几个问题。”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金步摇的意料。
自从徐来进来,他的表现都很出乎金步摇的意料。
金步摇是平定军,平定军无权处理修行者的事务,更不用说徐来是国子监的监生了。
这没问题。
但是金步摇还是个通玄境的修行者。
徐来仅仅是个合一境的监生。
这里问题便很大。
对于高阶修行者的敬畏,是修行者的天性。
徐来似乎并没有这种天性?
“你不像是国子监的人。”沉默了片刻,金步摇开始开口,“现在让我们回到先前的问题上,当然,你有权保持沉默。生辰?贯籍?祖上哪里。”
徐来给出了答案。
答案便是沉默。
金步摇似是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金步摇拿出了一分卷宗,展开,然后开口念道。
“徐来,生辰不详,贯籍不详,第一次出现是在北渊行省的三河小镇,重伤之下被一农妇所救,在该农家一起生活了三年。三年后,由于和归元剑派的弟子昌修明起了纠纷,农妇被误杀,徐来将昌修明一剑斩杀,并收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