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双手被绑在身后,脚也被绑在一起,站在湖边,望着东宫后院这个不大不小的湖,就等着人把自己推下去。
到了湖里,就是自己的天地,逃走轻而易举。
太子妃见含笑不哭不闹,始终没有向自己求过饶,反倒觉得没劲儿。
如果是其他人,早吓得哭爹喊娘了,那才满足自己那高高在上的自尊心呢。
“你这妖精,死之前可有话说?”她厉声问道。
“无话。”含笑回答。
自己本以为太子妃会是自己的观音菩萨,真没想到,太子夫妻俩,一个比一个毒。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看你嘴硬,扔了!”太子妃恼怒地命令。
丫鬟们正要动手,有人飞奔来报,说般岳硬闯大门,打伤了门卫,已经进了前院,府兵正赶往那里围堵。
“般岳带了多少人?”太子妃问。
“独自一人。”
“独闯?呵呵,”太子妃觉得不可思议,“我这里有500府兵护院,还有若干家丁。般岳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如此鲁莽!”
赭公公解释:“这般岳武功高强,生猛无比。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他有免死金牌在身,没人敢伤他性命,他才这么有恃无恐。”
“皇上是个糊涂蛋!免死金牌、龙玉可以随随便便给人的吗?随便发给这些贱民,他们还不反了天去?”太子妃骂道。
赭公公劝道:“太子妃,含笑必须马上藏起来,不能让般岳找到。她是般岳的女人,若被他瞅见您这么待她,只怕他不会罢休。连太子都怕此人,太子妃还是不要去招惹的好。”
“太子怕他,本妃可不怕!”太子妃自小就骄横惯了,压根儿不把般岳当回事。
但她还是耍了个心眼,要人故意网开一面,把般岳引向这里。
般岳听说含笑要被投湖,自然是急急地往湖边狂奔。
老远,他就看见含笑手脚被绑着,被人押着站在湖边。
他连忙喊:“勿要伤了含笑姑娘!”
太子妃显出很害怕的样子,大喊“保护本妃”,暗地里却指使人装作慌乱,将含笑撞进水里,并疾呼:“哎呀,有人掉进湖里了!”
喊是这么喊,自然没有人去救含笑。
这只是喊给般岳听的。
“快救人!”般岳边跑边喊,心里焦急万分——
含笑水性虽好,但是手脚都被绑住了怎么游?时间一长不淹死才怪呢!
他正飞奔着,忽然,埋伏在一旁的府兵大量涌出,团团围住他,不让他靠近湖边。
太子妃躲避在不远处观看,心想这一招真妙——
般岳急也没有用,到时就算他突破重围、跳进湖里把人捞了出来,含笑也早淹死了!
如果太子追究此事,自己可以辩解说:
其实自己并不想淹死含笑,只是想吓唬吓唬她。
结果般岳来硬抢,混乱中那妖精才不小心掉进湖里淹死的。
她满眼诡笑——
般岳来得太及时了,有他做自己的替罪羊,既除掉了含笑,太子还没法怪罪不到自己身上。
般岳好不容易才冲出重围,飞身到湖岸。
“扑通!”一声,水面很快没了他的身影。
太子妃睁大眼睛盯着湖面。
好半晌,般岳浮出水面,喘了口气,又扎入水中。
太子妃心里头不得不佩服——
般岳真是一位重情重义的男子。
要是太子能像般岳那样,该多好啊!
也不至于逼得自己想杀含笑。
说到底,如果含笑死了,是太子对自己太薄情太花心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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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含笑正躺在湖中央的水底休息。
很久没有泡过这么大的湖,水也深,感觉特别爽。
那捆绑自己的绳子,入水之后很快被解开。
对自己来说,解开那样的绳子非常容易。
这还得感谢水草精,是它们让自己练出了这种逃生的好本事。
那些水草精,特别喜欢缠绕在其他生物身上,世世代代创造并改良着各种各样的缠绕方法。
被它们缠住的生物,既为它们提供了营养,又增添了它们的成就感。
可是它们在含笑这里,饱受着挫折。
因为含笑为了摆脱他们的恶作剧,练就了缩骨功。
什么样的缠绕与捆绑都对她没有用处,她身子一缩就跑掉了。
此时正是太阳下山之时,阳光虽然力道不足,但是特别的红艳。
湖面晃荡着火红的光影。
她正享受着,忽然那光影里揉进了黑色的身影,向自己靠近。
渐渐的,她看清楚是一名男子;
等他再靠近些,她闻到了般岳的味道。
她赶紧闭上眼睛。
如果自己是个正常人,应该早窒息而亡,所以必须装晕,否则般岳得把自己当水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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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岳将含笑托出水面,抱上岸。
她的身体又轻又柔软,双眼紧闭。
他心急如焚地说:“坚持住,含笑,一定要坚持住!”
含笑听着他的声音,享受着他的臂弯里,随着他脚步的颠簸,有一种在摇篮里的感觉。
这真比刚才泡在水里还舒服!
最近不知道为何总是拿他跟水相对比。
体验下来,在他怀里的感觉比在水里好多了——
更温暖,心情更激动。
般岳将她轻轻地放在草地上,探探她的鼻子,好像有点气息,紧悬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