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岳其实有很多话想跟含笑说。
想问她现在过得是否好。
想知道她是否是为了救自己才做了备选秀女。
想告诉她自己真的很想她。
千思万虑集中在一起,他说不出口,只简单地问:“找我何事?”
含笑本是想劝他娶雪吟公主,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灵机一动,掏出玉坠说道:
“我.....我是来还这个的。”
“我也取不下。”般岳的神色暗淡下来。你真准备离开我吗?
“听说这是你最宝贵的东西,我不能要。”
“既然送出去了,我不会收回。”
“其实,你真的不必对我抱任何......任何的想法。”
“我没抱想法。这玉坠的绳是千年龙筋,有灵性,除非你想送给自己的孩子,否则无解。”般岳看着手里的茶杯解释。
原本自己也不知道玉坠是千年龙筋做的系绳,是一位老道姑告诉自己的。
她说只有当自己想把这玉坠送给心爱之人,才能解下。
那天自己只是试了一下,果真就解下了,并成功地挂在了含笑的脖子之上。
可她就这么不知道珍惜吗?
这么想还给自己?
这令他内心很难过。
“你是说这是千年龙筋?”含笑惊讶地问道。
他点点头。
含笑摸着龙筋,仔细端详,那玉因为感受到手的温度,竟然隐现一条飞舞的龙。
她激动起来——
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千年龙筋玉,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听谁说过,说它是井龙王的传家宝,世间仅有一块,特征就是用手反复抚摸它的时候,会出现一条龙的影子。
如果般岳戴着这块玉,岂不是说明他就是熬玉丽的儿子?
也就是说,他是浦玄皇的亲儿子?
这真是让人震惊。
浦玄皇应该知道他就是自己的儿子,否则怎么会把作为乞丐的他带回皇宫?
可是,为何浦玄皇没有认这个儿子?
还有,如果般岳真是熬玉丽的儿子,他就是龙族,龙族在水下怎会窒息?
可那天在水底,自己明明看见他缺氧了,所以才扑过去给他嘴对嘴灌气——
或者,他是装的?
他看似老实,其实很鬼?
有点乱,真是有点乱。
含笑甩甩头,抬眼观察般岳。
却撞上他深得像海一样的目光,又赶紧垂下玉帘一般的睫毛,心跳得实在厉害,脸上不知觉升起绯红——
如果他真是龙族,那自己与他岂不是可以生活在一起?
“你不舒服吗?”般岳感觉她神态不正常。
“没有。”含笑否认,镇定自己,勇敢地看着他,问道,“你在水底能憋多长时间?”
般岳恁了一下,她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你想知道什么?”他问。
“就这个简单的问题。”
“好像曾经憋过三日。”
含笑以为自己被他捉弄了,虎下脸:“你那天在水底根本没有窒息,是故意骗我的?”
般岳见她生气,赶紧解释:“绝对没有。我在水底待一段时间之后,会很难过,就像快窒息了一样,但是挺过去之后就好了。”
含笑又笑起来——
这就对了,如果他只是普通的人类,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
所以,他是一条龙。
般岳见她一会儿生气,一会儿笑,摸不着头脑,傻傻地看着她。
含笑又想,只要是龙,他一定就不是恒温动物,他的体温会跟自己一样,根据环境的温度而发生变化。
自己之前只关注了自己体温的变化,还没关注过他的体温变化,那他会不会也是这样?
“把手给我。”她命令。
“干嘛?”般岳先是本能缩回手,又狐疑地把手伸给她。
她双手握住他的说,嘱咐:“闭上眼睛。”然后率先闭上眼睛。
感受着肌肤之亲,看着她俏皮的样子,般岳忍不住微笑起来,也闭上了眼睛。
含笑体会到,般岳的手温一开始比自己高好几度,有些烫手,但是慢慢的,他的手温在向自己的温度靠拢,而自己的手温也在向他的靠拢。
最后,两人的手温达到了一种中间值,温暖而又温馨。
怪不得躺在他怀里时是那么的舒服。
般岳也是同样的感受,一开始,她的手儿冰凉冰凉,自己的手温随之下降,但是慢慢的,她的手温在升高,最后与自己的手温达到统一,舒服极了。
他又想起怀里的她,在炎热的夏天,就像天然的凉风一样,真的很可爱。
忍不住,他反握住她的手。
含笑睁开眼睛,发现他仍旧在认真地闭着,心跳又快起来了。
他是一条龙无疑,既然这样,自己干嘛不大胆地爱他?
般岳感觉到她的手温忽然开始升高,担心起来,睁开眼睛,见她正亮晶晶地看着自己。
她将头发完全挽起来盘在头上,脸蛋儿洁白水嫩,眼睛显得更大更亮,模样儿太暖心。
他看着,笑容不知觉融进了眼睛,心儿也开始加速。
俩人的手温都在急剧上升,含笑的脸蛋儿也越来越红。
她赶紧松开自己的手。
般岳不知道她这么做到底是怎么回事,握住小水杯,以镇定自己。
“你的玉佩,我收下了。”含笑表态。
般岳惊抬眼,真的?
她的眼睛似乎会说话,在向自己微笑。
他开心极了,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拉她起来,抱在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