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凤宫?”萧贵妃眯了眯眼睛,微微生出几分寒意:“你可瞧清楚了?”
“奴婢瞧的很清楚,而且还特意潜进栖凤宫瞧了个清楚,没想到竟然探出天大的消息,所以着急来禀告娘娘。”那宫女想起自己在寝殿里看到是个男子,现在都觉得心惊。
“说吧什么消息,能让你不惜冒死吵醒本宫。”萧贵妃语气不善,手里端着一杯茶缓缓晃动着,姿态闲散,但是目光还是落在那宫女身上,等着她的回答。
那宫女瑟缩了一下,又继续道:“奴婢看到……看到废皇后,与人有私情,那男子就在她的寝殿。”
萧贵妃手中动作一顿,带着几分惊疑:“你瞧清楚了?”
“是,奴婢不敢说话,奴婢确实看到废皇后寝殿内有一男子,而且还说着什么方才应该与皇上一战……”
萧贵妃一挑眉,突然勾唇一笑带着几分得意:“看来皇上是知道她的私情了,如此一来,她高洺湖可是要连个废后都做不了。”
她浅浅饮了一口茶,垂下的眼眸里已然有了算计。
高洺湖啊高洺湖,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挣扎到什么时候?这皇宫里,早已经容不下你了。
“从前没有被废时她就骄纵蛮横,在宫中树敌无数,今天惹出这样的丑闻,可有好戏看了……”
“谁说不是呢,废后以前仗着自己身份高贵很是得意,如今被废黜不说,竟然还被皇上撞见与奸夫私会……”
宫女饶有兴致的说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语气里也带着几分的得意。
那些宫女渐渐走远了,留下柳絮儿满目惊疑。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来,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若是这些宫女所言为真,那么高洺湖岂不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你悄悄去探一下这件事情。”柳絮儿对一个宫女道,唇边勾起几分得意的笑容,看起来素白纯净的脸上添了几分阴狠,她轻轻抚着苑中繁花,带着几分的温柔,若从远处看真是好一幅美人赏景图,白色轻纱点缀着落花,隐隐展现出她的绰约身姿,配上那开的正好的鸢尾花,当真是叫人移不开眼。
那个去查消息的宫女很快就回来了,附在柳絮儿耳边轻言几句。
柳絮儿眼中露出得意深色,挥手那让人下去,目光却瞥到朝这里而来的青葙,她挑眉一笑,可不正是高洺湖的贴身宫女么?
青葙显然也看见了她,垂着眼眸向她行礼,柳絮儿悠悠道:“青葙,本宫正要找你呢,可巧得很。”
“不知珍嫔有何吩咐?”青葙有些瑟缩,轻颤着眼睫。
她这惶恐的模样尽落在柳絮儿眼中,她挑眉一笑,纤纤玉手依然轻抚那花儿,却突然狠狠的一握,那鸢尾花瞬间泯灭于她手中,再摊开手时,只得枯残花瓣。
她轻蔑一笑,将那花瓣尽数抛下。
“青葙,如今你家主子不过如这枯枝败叶,生死难测,你将本宫方才扔下的花尽数捡起来,帮本宫转交给废皇后。”
柳絮儿笑着说,看着青葙犹豫着颤抖过来捡时,她阴冷一笑抬脚就踩上去了,看着青葙痛苦惨白的脸,微微俯身道:“青葙,顺便帮我告诉废皇后,本宫祝愿她与奸夫早日得偿所愿,下次呀……可别被皇上发现了。”
说罢她冷哼一声,转身朝倚月宫而去。
跪在地上的青葙缓缓抬起自己的手,原本白皙的手如今已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高洺湖唤青葙来奉茶,可推门进来伺候的却是面生的小宫女,说是青葙一大早去御膳房了,还未回来。
小宫女的话音刚落,青葙就进寝殿而来,她端着一个托盘盛着几碟小菜,似乎是在颤抖,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示意那小宫女下去,高洺湖原本想问青葙是不是不舒服,目光却看到她手上血迹斑斑,顿时大惊道:”青葙,你的手怎么了?”
青葙将那小菜一一放下,眼泪忍不住就落下来,她跪在高洺湖面前有些慌乱道:“娘娘,如今宫中满是流言蜚语,说您昨夜私会奸夫,被皇上发现以至龙颜大怒,现在六宫上下,都是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奸夫?”高洺湖眯了眯眼睛,带着几分冷意:“我高洺湖自问行得端坐得稳,何曾有过私会?北堂谨瑜啊北堂谨瑜,你竟然绝情至此,不顾皇家颜面也要毁我清白!”
“娘娘,如今该如何是好?自从您被废黜凤栖宫便处处受人欺负,如今这样不堪的传言一出,更是举步维艰,奴婢方才去御膳房去膳食,那些人竟然说什么你们娘娘自有奸夫照顾,何必去取膳食……”
青葙眼泪不停的落下来,高洺湖好一阵心疼,她缓缓叹了一口气道:“青葙,是我连累你了,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青葙无碍的,只是担心娘娘……”青葙缓缓抬眸看着高洺湖,眸中蓄满泪水,高洺湖轻轻摇头:“不必担心我,大不了一死而已,也好过这样苟延残喘。”
青葙还想说什么,高洺湖却示意下去了,还特意叮嘱她要去敷些膏药,不然留疤了就不好看了。
待到她离开以后,高洺湖握紧了拳头,带着几分狠决:“北堂谨瑜,既然你对我如此无情,那么最好杀了我,不然若有来日,我定不会放过你!”
在这古代,一个女子的清誉被毁是最不堪的事情,都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如今满宫都是她私会奸夫的流言,肯定很快就会传的天下人皆知,那时候她就算是逃出皇宫,也是无路可去。
北堂谨